赶走了所有的人,世界似乎都在为夏侯丞沉寂着,就着身体上被无意间划伤的伤口,夏侯丞双掌撑着地面用一种狗爬的姿势,目光淡然的凝着眸下土地,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朝悬峰爬去。
轻抚的风大面积的刮过,一下一上的同时掠过他们的衣衫,飘起的涟漪在这个深秋留下了最后的足迹,带走了,曾经相爱的两个人的甜蜜,留给了他们难以跨足的横沟。
蒙蒙的天空下,一站一跪,银月望了夏侯丞很久,原以为会对他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只是默默的低头用手捂着者心脏的位置,陷入思忖中。
只是……他好累……浑身上下的骨头与神经都在向他叫嚣着抗议着,尤其是他的双眼,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跟脑袋一起搭档起来欺负他,晕晕沉沉迷迷糊糊,身体也是颤颤巍巍。
对于他来说,用他一个要死的人的生命,换取那么多他珍惜的敬爱的人的生命,很值,非常的值。
预计如果夏侯丞真的爬到悬峰之上,终生残废是不可置疑的,可即使他知道后果,还是没有放弃。
银月依旧伫立在原地,凌厉的双瞳紧紧的盯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爬行速度越来越慢的夏侯丞,冷面下,皱然的侧头对着他身后的影开了口:“影!扶住他!送他下去!”
这不仅让他那颗自认为淡漠的心,掀起了层层的不爽,更让他的在乎被狠狠的践踏。
随着时间的推移,万般隐忍,银月终没有敌过心脏的痛楚,缓缓的开了口:“玄霄!带那些人下去!”
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傻?这些人真的值得他如此的付出吗?可是他也清楚的看到,夏侯丞面上的倔强告诉他,值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银月在心里一遍遍的询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是痛的,看到他一步一步的朝山上爬着,我的心痛到快要破碎,我的双腿也跟着颤抖,想要冲下去抱住他,阻止他这么继续做的愚蠢举动。
“是!”影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跃下山的身体比平时要快的很多,作为同样服用了忘情丹的他,他能够理解银月心里的那种纠结,当时面对司寇令他也是如此,陌生到踌躇不定,心疼到钻心蚀骨。
即使他现在仍然没有记忆起曾经的点滴,但听到司寇令一字一句的道出,他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痛。
所以,当他看到这样自我作践的夏侯丞,那种身同感受的真实,让他着实的想要去阻止他,偏偏银月的威慑一直镇压着他。
“你到底……是谁……”因为影急速赶去的动作,让银月安心了不少,可,这么在乎一个人,简直让他无法理解。
陌生的熟悉,陌生的揪痛,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的生命里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会一点映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