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王府的夏侯丞是倒头就睡,睡了就病。
三天了,眼看他的风寒和胸前的伤口以及内伤没点好转,府内的人都急的焦头烂额原地打转。
这边,夏侯丞的房间,孔汝钦与夏侯木染二人,并立的一直坐守在夏侯丞的身边,随时的查看病情,他们两个人可都是大夫,一个还是夏侯国有名的医圣,如果夏侯丞身上的这点小毛病都解决不了,别说名言扫地了,他更应该金盆洗手了。
“哎……”
“哎……”
“哎……”
“哎……”
夏侯木染坐在孔汝钦的身边,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他鬼哭般的唉声叹息,谁知道他真的无法忍受,听他哎了四声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死外面哎去!”某人转头都对着孔汝钦毫不客气的大吼。
“小染……”孔汝钦听着夏侯木染凶巴巴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回头,对视着他,清澈的双瞳里,满含着极大的委屈。
他该如何?离开……还是不离开……当初所下的抉择,现在却成了最踌躇不定的事情,真是可悲又可笑……
“你的身……”
这也当真的证实了夏侯木染刚刚说的那句话,孔汝钦就是影响夏侯丞病情的那个人。
“什么?!小染别没良心啊……就因为二弟我才没有跟你洞房……明明你都……”
“老四有解药?!怎么会?”夏侯木染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种毒,孔汝钦手里都没解药,为什么老四会有?
夏侯木染注视着夏侯丞一脸比死心还要难看的神情,再听听他说出的违心的话,直截了当的开口:“不信。”
“可以去休息了。”站在夏侯丞的身后,夏侯木染凝望着他的背影,悄然吹进来的风掠过他的身形,让他感觉到他是那么的脆弱,像是会被轻而易举的吹倒一般。
这次夏侯丞没有拒绝,而是转身温柔的回答着他:“好……”
所以,由衷的他怕了,不想这么失去夏侯丞。
“慢点……”夏侯木染扶着夏侯丞软到连站着都很费劲的身体,不禁的担心,现在他后悔因为一时的心软让他下床了。
房间内,窗户是并合的,夏侯丞站在窗前,摆手拒绝夏侯木染的搀扶,颤颤巍巍的扶着胸口袋的伤,弯着身子坚决要自己打开木窗。
孔汝钦很肯定的点头:“嗯,出去!你在这里影响老二休息!”
夏侯丞眼见他惊讶不已的样子,不觉得唇角怪笑调侃了起来:“嗯,待会你去问问他,然后给孔孔这个医圣传授一下你的能力,让他不要小看你!”
平躺在床上,夏侯丞的呼吸很微弱,脸色苍白如纸,比起几日前淋雨的那天,他现在看是一个久病榻间多年的病秧子。
“哦……”孔汝钦对于夏侯木染的喜怒无常只能在心里表示无奈,这家伙平时在任何一个人的面前都很温柔,唯独在他的面前,比起悍妇,他一点都不差,就是欠**。
夏侯木染蹙眉,沉着的眉宇,目不转睛的接收到来自于孔汝钦投射来的可怜目光,毫不客气的用脚踢了他的小腿一下,凶巴巴的开口:“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行!现在绝对不行!”
“……”孔汝钦无奈,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某方面非常强大的男人,对于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就应该狠狠的就地正法,让他求着自己。
夏侯丞没有任何动作,平静的躺着,随着泪水的下滑,任由夏侯木染的手任意的在他的颊面上轻抚,这一刻,他唯一能依靠的,唯一能道出心声的就是他:“心闷……想看看外面……”
夏侯丞这一声大哥叫的直接让夏侯木染心软如酥,因为这一声大哥代表着,他真心的在乞求自己,可……他明知道他的身体,却无力的回绝。
从前总是挂着笑容痞气的笑脸,此刻已经荡然无存,那双精光闪闪的狭长双眸,就像一只是失去了光彩羽毛的凤凰,只剩下途悲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