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丞凝着夏侯清之手中的药丸,随之又抬头看了看他依旧如常的俊面,声音中还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侯清之一直保持着被甩了巴掌的侧头动作,过了好久他身体莫名的微颤,不是生气也不是哭泣,是笑,是笑的颤。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接近于嘶声底里的吼声。
安静的午后房间,就算有阳光的普照也变得沉沉冷冷的让很难以呼吸。
当他转回头的时候,四目相对,夏侯丞为他莫名的心疼起来,他的笑容布满在俊毅的面上很难看很难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想哭哭不出,想骂骂不了,想打不舍的,却只能装坚强,把自己最不想表现的一面表现了出来。
不知道过来多久,夏侯清之弱弱的开了口:“如果你不介意我会告诉银月,让他替我去杀人。”
“听到了。”依旧如常的平静。
因为夏侯丞的撤离与排斥,使得夏侯清之的脸上染了一层失落,那种失落虽然深沉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褪去那些多余的心思,正视着他一丝不苟的启唇:“没开玩笑,你们不是来调查这起杀人事件吗?我干的。”
夏侯清之任由夏侯丞的泪打湿自己的衣衫,任由他的身在自己的怀中颤抖:“我不能让你死……我一定会救你……到我身边来……”
好一会儿,夏侯丞才收住自己的思绪,重新的躺会去,询问:“老四你怎么来了?”
可,二百多条人命……让夏侯丞如何对他释怀,又如何的对自己释怀?想于此,心尖刚刚升华起的怜惜之意,不觉得转化成了无边无尽的愤怒:“夏侯清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自己多有残忍吗?你知道我吃了那颗该死的药有多想杀了自己吗?真的不如让我去死!”
“你还要杀人吗?还要用更多人的生命,来维持我一个人的生命吗?值得吗?这样只会加深你的罪孽,我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你为什么要在乎,你有什么资格在乎!”
‘啪啪’作响的房间,映出的是夏侯丞狠狠扇自己耳光的黑影,此时,他的白皙的双面红红肿肿,含泪的眼眶里闪烁着无法言喻的悲痛。
“你。”简洁的话带出的是无限的关心。
夏侯清之阴寒的面狰狞的眸换上了无尽的心疼,夏侯丞每抽打自己的一下,都让他有身在炼狱场被火烧的灼痛,他怎么舍得他伤害自己?他怎么舍得他让自己痛一下?
“你说什么?!”夏侯丞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双手不由的摸着自己的腹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现在吃了一颗用二百多条人命换回来的药?
夏侯清之请温情款款的面上,没有因为夏侯丞的话而改变丝毫:“不是。”
“送药。”夏侯清之走到他的身侧,把阳光重新的还给了他。
夏侯丞霎那间黑脸,好吧,他太大意了:“这颗药哪里来的?”早知道有续命丹他就多吃几颗,这样等毒发的时候,估计自己也该老死了。
“别开玩笑,山庄里有二百多人,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更何况你无缘无故的杀他们干吗?”
“老大和孔孔让你来的吗?”好吧,这个时候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孔汝钦的身上,而且夏侯清之这么突然的出现,也只有送药的事情。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骤然的响起落下的那一霎,夏侯丞瞪着他呼吸变得急促,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手很疼,心也很疼。
房间里又平静了好一会儿……沉重的喘息让气氛更加的压抑不堪,精美的艳阳似乎也因为他们之间的对峙而悄悄的躲走了。
他们都是兄弟为什么要这样,而且好端端的山庄离城内这么远,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杀人?现在还自己承认了?
他不否认那个人一直是残暴的,他知道只有在自己的面前,他的会偶尔的可爱,偶尔的服软,会狠狠的宠溺,会无私的对自己好。
他不想他再变回以前那般冷血无情的样子,不想他的世界蒙上无尽的黑暗。
褪去了怒,脱去了伤,夏侯清之用爱换上了让人讨厌的轻佻与威胁,重新的靠近了夏侯丞的身体,揽他入怀在他的耳边,情深款款的呢喃着:“我会保密,所以让我救你。”
“为什……”
“小……二……”然而就在这时,银月推门走了进来,他的笑因为眼前的一幕顿住,他的声因为眼前的一幕停止,他的心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扭曲,他的怒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