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裔就是银月!银月就是夏侯裔!还需要本尊说第三遍吗?”厉吼浑然落下,银月冷脸甩开了夏侯丞牵制自己双肩的手,决绝的踏下床,反正他看不到夏侯丞的任何表情,即使转头看也是徒劳。
既然他没法接受自己是银月事实,那么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今生银月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自己当初用假面目走进宁王府,让他夏侯丞爱上了一张根本不存在的脸。
灰色的山洞,明明有着光绪照进,但在夏侯丞的眼里却与黑暗没有区别,因为他的思绪还停滞在那句‘夏侯裔就是银月,银月就是夏侯裔的’语句中,他是不想相信所谓的事实,可是,又不是没跟银月相处过,单单‘本尊’二字就让他动摇了那颗坚定的心。
可谁又能突然接受自己爱的人变成了自己内心最讨厌最恐惧的那个人,然而他却不能理解。
仰头凝望着那抹迎对着灰白光线站立的决绝的背影,跟外面凋零万物相比,他的心已经不成样子了,心痛的就像有千万颗钉子在使劲的穿透一样,难以呼吸。
银月背对着夏侯丞,眼前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他不恐惧这种没有光明的黑暗,但却恐惧没有夏侯丞的黑暗。
暗中收紧的双拳在水袖中青筋半露,身后粗喘的呼吸压迫着他的心脏,如果没有爱上他,也许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踱步而去,可好想他突然从后紧拥着自己,哪怕听他说一句‘不要走’,也好,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奢求。
等待已然成了一种奢想,银月赤脚颤颤巍巍的迈着步伐,茫然的朝洞口走去。
夏侯丞眼瞧着一步一步离他远去的人,似乎看出了他的茫然与孤寂,倏然伸出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半张的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终于还是望着他艰难走出自己的视线,留下了无声的空寂。
乱了……所有的一切都乱了,他不在乎银月是不是与那个女人有过关系,可……他竟然是自己一直讨厌的魔教教主,那个杀人如麻让武林闻风丧胆人人唾弃的教主。
林织听着银月的话,盯凝着他俊美绝伦的面,心中的渴望得到他的**更加的强了:“你真的长大了……比四年前更漂亮……更让人爱了……”
“我想通了,可以接受一个魔头的心,可以一世一世的在乎他。”夏侯丞趁着他入神期间,突然抱住了他的身,用最温柔最深情的话语,道出了自己的真心。
“是吗?没有我的解药你永远也不可能看到光明,当年进入鬼魅不就是为了报仇吗?四年前甘愿沦为我的禁脔不也是为了报仇吗?杀了教主坐上了最高的位置不还是为了报仇!你觉得一个看不到的魔教教主还可以在武林中兴风作浪吗?你觉得鬼魅中没有第二个银月存在吗?”
被骗了,真的被骗了!狠他想捶打他一顿!
“爱做梦本尊不阻拦。”话音落,银月继续迈着步伐朝前,完全无视林织的存在,正常来说是他一直在无视,反正看不到。
他爱上了这样一个人。
林织迎面笑了,四年前这种话虽然不是经常听,但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只是她的心被他深深的迷惑,无可自拔:“那么夏侯丞也会觉得你恶心吧?就跟你恶心我一样!”
嘲笑挂在俊逸不凡的面上,恢复真面目的银月,浑身散发着任何人都无法压制的气息:“教主大人都被本尊杀了,你觉得一个被毁了容废了双腿的副教主还能耐我何?”
双脚顿住,因为他看到想要寻找的人,像傻瓜一样伫立在黑夜的银月,背靠着峭壁,在黑暗中是那般的耀眼夺目,直注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