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又见到了互市商队,这是我们北地将军府又订药了?你们是年后第一支商队。而且也真的是太感谢了,都不知道该咋谢谢王掌柜和你们。这些药苗对我家来讲,那是及时雨。荒地有的连树根子都扒了出来,地也犁完,就等着它,不敢提前间接苗。”
许田芯正在喊爷爷队伍们:“开江鱼,挑大个的炖,先炖它两大锅,我请客。”
关二秃也随着许田芯喊道:“对,老伙计们,鱼要挑好的。三五罗十八子往上整。”这支队伍的到来,也让关二秃激动不已。
因为他们途径京城带来章掌柜的口信,说鲁州互市掌柜已经托人从老家捎来两车大砭石。
鲁州掌柜离开前收了许田芯送的一车高度白酒,他是真不白拿东西,江湖行走全靠信用。
听说那两车大砭石,那位掌柜是极为用心挑选的,有特意费心找当地人询问,哪种砭石更适合用在医馆。也在找到石头时,就一刻不耽误地利用自家总号商队,将石头塞到货物的角角落落运货捎往京城。
而在京城卖茶叶的章掌柜,从收到鲁州运来的砭石,就立马寻熟人关系联系京城李一针。他用这两车大砭石,拢共帮许田芯订了七套手术刀。
连制作费用也是章掌柜先垫上的,给的价银很公道。
章掌柜还说,他根据镇北三月下旬通知,将会在六月再次带队带几十车茶叶动身,差不多七月到。
到时许田芯小友的七套手术刀差不多也做好了,会随队伍一起带来。
另外,如果许田芯还需要京城的什么物什,车上还有点儿空位置,可以拜托这次来的药商掌柜带口信。这样的话,想必不耽误他在出发前准备。
而以上种种,事实上,在许田芯先送给那些互市掌柜一车车好酒时,村里曾经有人背地里说过许田芯傻。
起码红枣的爷奶一家就在私下里说过,说许田芯手爪子太松,放着村里一家家知根知底的不深交,不给他们送点儿啥。送他们咋啦?至少不会黄了,往后会你来我往有人领情。
却和路过这里只住一住,你掏钱我开店这么个关系的的人胡乱深交。别再酒白给人家了,人家却没给办事,你都没地方再去寻人影。
说着说着,还顺势说了点儿酸话。
有人一定会在背地里撇嘴说,也是,人家宁肯交那些有用的人,宁肯白送人礼物银钱打了水漂也不会白给咱。一口口大爷大娘叫着,听着和咱关系近,但是谁让咱无用呢。
如今,当曾经那些说酸话的人,知道那些商队真的在返回时给“村里姑娘许田芯”办了事儿,一时还有点儿像受了点儿刺激和现实教育般。
有人懂得反思心里就琢磨,难怪他们干不了里正,也成不了许老太。更没有许田芯像财神爷沾她身上的财气。备不住自己眼光和心胸真差点儿啥。
而随着互市队伍在第二年出现在二道河,像满桌子和她儿媳妇小云以及挺着肚子的于芹娘,通通都要在农忙时节调到商铺去忙碌。
盖工坊和新房这里就没人做大锅饭了。
老老太再次违背誓言,她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她搅动着饭勺子,“我来!”
老老太本来在开工前,曾一遍遍暗示过二儿媳,说自己一把年纪老胳膊老腿,你可别太指望我。咱不是说好了吗?来二道河和以前在许家庄不一样,来这里是享福的,许老太也应了。
可是,田芯儿啥也不是啊,相比较其他人,稍显清闲的甜大宝啥也不是!
种地不顶用做饭就会做好的,还得是小锅饭。
老老太看眼许有仓和大鹏他们春耕累的像块黑炭似的,许有银正用嘶哑的声音带头领着一帮雇来的种地汉子种荒地。
许有粮做木工活手上全是大口子,连满桌子的大儿子傻病也没好全乎呢,就耳朵夹着炭笔从天不亮干到天黑看不见,她觉得自个只在家种种菜心不安。
就这般,老老太挑起了给雇工们做大锅饭的大梁。忙的也没空过问许家庄大房儿子那里任何事情。天天回家累的一句话不想说。
其实这也是眼下各村的常态,大树根下面根本没有人坐那里喝喝水唠唠呱。要等粮食全种地里的,才能有心思聊聊八卦。
而之前,老老太不是在心里嫌弃小曾孙女甜大宝啥也不是吗?
还没有吐槽超过两天呢,许田芯就带来了“盒饭订单”。
九宝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许田芯面前。
许田芯见面第一件事,小刀出鞘,先别管自身武功如何,咏春拳的气势倒是先摆出来了:“你谁?!”
九宝心酸,听听,他在深山里得造成什么熊样,许姑娘愣是没认出曾经俊俏的他。
“我。”
暗号:
那个话少面瘫表情拽,连表情都不会超过五个的穆星野,的小厮。
所以当晚,许田芯就和她奶说:“每日给做四百份盒饭,说菜色方面不挑,咱家吃啥,就给他们做啥。”
那都在山坳坳的大洞里挖金子,备不住不差钱,就是像蹲监狱似的差饭。
“奶,你想想招,最好不要引人耳目,我每天晌午赶牛车给送去。九宝特意嘱咐我,只能我去,才不会有生命危险。要不然一支冷箭就射来,别人去怎么死都不知道。你别看那里从外面瞧着好像没人,空荡荡的荒山杳无人烟,其实有重兵把守。”
许老太惊讶:“那你要是换衣裳没认出来咋办?你今儿小子明日姑娘的打扮。”
“有暗号,围白头巾,围成像小鬼子片里偷地雷的样子,后背还要插着两个五彩鸡毛掸子。到了附近,要将车厢上面插他给我的木牌和风铃,木牌上面写着,精忠报国。”
许田芯说完叹口气。
这钱挣的,稍微差池一点儿都会要命。她也不会朝里面走,九宝会出来接盒饭。
许老太这才松口气,随后跟着琢磨着:那能咋想招啊?天还不冷开窗户开门的,做那么多盒饭,那香味和需要的人力根本藏不住。
看来这几个干孙儿认对了,好唬弄也是自家人,可以给大鹏大飞大鸟调走给她打下手,她每日上午消失。找个地方给做饭去吧。日子久了,有时也可以给雇工干体力活那些人做些盒饭,让吃点儿干的。别人问做那么多干啥呀?就说给部分工人。给一部分人分发,有的人不给发。
五月中旬这天,许田芯交接完盒饭,自个也饿够呛。
就找了有小溪,散发野刺玫朵香味,还有山楂树的地方,席地而坐打开木盒吃土豆丝大米饭。
吃完,阳光正好,许田芯嘴里叼根草当剔牙棒,躺在这美丽的地盘仰望蓝天,在给直播间家人们撕心裂肺地唱着:“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柳如烟哎……”
“去过是咋地。”许田芯的正上方,挡住蓝天出现阴影,给她吓一跳。
这人很过分,不仅瞧不起她没去过西湖,而且又用手里的剑柄戳了戳她肩膀。
“还挺悠闲。”霍允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