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一个姓氏,但和实在亲属一样。这是关叔说的话。关叔可能是看出来了,那天来送茅草顶时说,不用眼巴巴看别人,你许家在咱村有一百多户亲戚呢。
许有银显摆:
“你别不敢踩啊,没事儿,使劲踩踩,应该能感觉出来热乎吧?
地炕刚搭完十来日还潮,下雨棚顶又漏雨给浇了。
“走,我再领你去看看茅房,一大趟挖的坑,南北分男女的。你现在有没有?有你去蹲蹲,明年你家肥地粪不够就来这里挑。”
反正这种设计别有小孩子就行,有小孩子容易睡迷糊滚到锅里。
“老二啊!”隔壁郝银又截住道。
而他哥仨里,二哥是最仁义且容易心软的。
当初可不就想着那么几桌够干啥的?挣钱又不是闹着玩,商队也不是天天来,走一个少一个,必须想办法能多赚就多赚,索性地面深挖烟道,有多大地面做多大炕。”
大力跟着细看了看,说白了就像是屋里挖了地窖,地窖里面是烧火的灶台,一共有六个灶坑,再存放一些柴火,然后上面的六口锅和地炕持平。
至于村里离铺子几里地远,更不会允许小孩子来这面捣乱,所以根本不会出现孩子掉锅里的问题,就是说一说,还给整尴尬了。
夏天就能像娘说的外面搭大棚子干大排档。侄女说要是夏天就买铁板做铁板烧,他想吃。
于芹娘倒是想用泥鳅换盐,无奈她们村趁鱼。要是真那般做事,就等于是张口管隔壁要盐了,不讲究。
“对,也是考虑到这点,怕说不清。
她一个老人,真登门咱还能给撵出去不成?该进屋吃饭就吃饭呗,咱吃啥,她吃啥。
“桌子打完了吗?”
许有银是最不怵和他奶打嘴架的,只要他奶敢登门找茬欺负他娘,他就上。
这姐夫小舅子俩一人肩膀扛一根大粗木头,腰上还绑着不少木贼草,用这种草磨过的木料就会变得光滑,离老远浩浩荡荡的下山。
许有粮:回头用边角料给万家做几个凳子。
就来回推米面菜折腾吧,免得说不清吵嘴伤感情犯不上,反正每日家里也会回去几个人睡觉。”
许有银笑着说,不可能有小孩子。
许有银急忙岔开话题:“目下东西两屋加一起,一共有十二个灶,就是……没锅。”
我娘说一起做买卖,像卖草籽粥这些事情,能帮村里人就帮,这没啥说的,大伙日子都不容易。
炉子边容易烫人,也不能安排客人坐下,再少两三桌。
许老二来到刘老柱家,给胡椒按一张木料欠条手印,以前建房买的木头只剩边角料不够干啥的,这又要拉饥荒再买两根。
许有银心想:到时新房这里剩他和三哥打更就行。
胡椒又边接过欠条边骂:“守着这么多林子,却总有那欠登来查咱们房梁桌椅,要不然咱是不是能偷摸伐木,还交什么钱。婶子回头叮嘱你叔写两小根。”
他家活计这么多,谁来主动帮帮他家这一房了。
不过,从这事也能看出来,许家两兄弟内心真实想法,还是曾盼着来个实在亲属登门的。
村里老少爷们见到,把手上水瓢一扔纷纷搭把手。
许有银近段日子被许老太练的,慢慢也习惯动脑子想问题,他还纳闷一下:谁道了,怎么冬天忽然互市了。咱这底层人搞不懂上面人啥意思。
可后面这些话,许有银只能在心里琢磨,他不能说透,他一个当小叔子的。
说白了,他许家这几间铺子开的,内部格局方面安排上,用娘的话就是:还是以人为本了。
他娘还说,实在着急的话,不行赶明儿有闲钱去看看。
就这般,许有粮给自个凑上了四个菜,没用他媳妇钱还不赶紧做饭。
他二哥吃吃饭忽然说:
“都下大雨刮大风了,咱家还守着江。
大力进屋后,发现果然如许有银说的面积大到能打滚,就是还没有铺炕席。
何况咱家和奶联系得勤快,就势必会和大房那头多口角,不是差老人一口两口吃的事。
许有银赞同道:
可见许老太那句“咱家不是买不起锅”是假话,她就是买不起在逞强,惦记出门挣钱慢慢再掂掇吧。
许有银扯着大力胳膊去了后面,一会儿热情指着房后牲口棚子,一会儿又指给大力看石头屋道:“那里是共用水井,咱家在中间,水井离咱家最近。”
茅房没看,别人家建的屋子也没来得及去瞅一眼,大力先不干了,这都耽误不少功夫,日子长着以后再说:“我没有,我也不看了。姐夫啊,咱俩啥时候上山?”
谁让当初嫌弃咱哥几个没有爹不硬实,她非要靠儿子,说咱家这房孙子们指望不上。
胡椒又特意喊住着急离开的许有粮:“老二,你等一下,这几个鸡蛋你拿回去。实在是我小叔子一家来干活吃没不少,拢共才攒十来个鸡蛋别嫌弃。”
但是真做上买卖,咱自家人说心里话,将来有些事情还是要分清楚的,最好关上门各赚各家的,不能乱七八糟掺和在一起。
别提了,那些日我堵住这面,那面漏。外面大暴雨刮龙卷风,屋里小雨还没来得及安窗户,我家窗户又多就南北通透呜呜叫着刮风,和闹鬼一模一样。
这要是夏天互市何苦来那么多砖钱。
许有银又一想,这次他家但得出点儿丑,互市稍稍要是出点啥岔头,备不住头一个笑话的就是大房那一家子,他奶搞不好也会说风凉话骂他娘是扫把星瞎折腾。
茄子种子能种出辣椒来啊?绝对不会赖儿媳妇生不出小子。看她对田芯就知道,男娃女娃在她眼里一样。又不是有多大家产要继承,倒是有七十多两饥荒。
也是分咋想,这算一次性投入,往后省心,每年入秋扒啦出来沉积的炕灰就行。不像多数人家,每隔一年黄泥炕就会塌一块,不是炕梢就是炕头,塌了就要重搭。许家五六年不需要。
我们家挖地基建房那阵,村里叔伯们全伸手了。你是没见着,人家也不要工钱干完就走,没少帮忙。
只看两间屋子,两面格局面积基本一模一样。
再说比起自家,眼下已经更稀罕这里的大炕,这里多阔气,满哪打滚都比家里爽快。
许老二心想:要是没人查,他媳妇能让他天天上山伐木累。只他家就能伐没半片林子。
他不是为扬眉吐气,而是头一回家里来亲戚能仔细说说。
于大力的加入让许老二如虎添翼。
要不然屋里要特意留出火墙和炉子的位置,这就会少摆几桌。
可过后,许有银却控制不住的琢磨:他奶不会是病了吧。
郝银是听闻于芹娘问她家有没有多余粗粒盐,说要买点儿。
大力:“……”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
因为关二秃不主治这方面,男科妇科接产水平都不行,就会给人家愣灌药。
像咱住家那般搭建一尺半高的炕杵在那里,这咱都知道,实际高炕上也摆不下多少,撑死六个小圆桌。
再说村里多少亲戚打挠到一起,嚷嚷断绝关系的也不少,过后不也还是那么滴了嘛。过后别再带大伯母来咱家占便宜就行。
可没空。
当日许家忙到现代时间晚上九点。
大力帮他姐夫把木头全部破开,又跑到新房和他姐一起上完所有窗户,和许老四铺完所有瓦片的同时还背回不少柴火,这四个菜才上桌。
明日,大力还要帮他姐去收两亩地的秋白菜和大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