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到司蕤言那边的卧室,推开门到床榻边。这一看,果然所有的东西都是干净的。
是他回来了吗。
萧宁呼吸略微凌乱了一拍,她有些不可置信,转身又去了北院的客房。
如果是司蕤言回来了,那他们二人的卧室就有可能是被他打理干净的。秦甫枫不会来这个宅子,老宋更是跟这里八竿子打不着,也不知道她要回来。
然而,推开客房的一瞬间,萧宁那明亮的双目又灰暗了。
客房空气清新,地上也没有一丝尘埃。床榻上的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萧宁愣在了门口,忽而露出一抹苦笑。
如果是司蕤言的话,没理由连客房都打理得这么干净。想来是那些奴仆在逃走之前打理过这些地方,做了自己应该做了才走的,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被派到这里伺候的人。
如果不将房间打理干净,他们便有可能要挨一顿揍。司蕤言的书房向来不让外人进,或许也正因为此,那些人才没有去打理书房,任由那地方尘埃满布。
萧宁摇了摇头,错杀的消息还不知真假。秦甫枫收到的消息也未必就准确,江湖人还有那些不知名的刺客,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司蕤言。
或许,他还是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四个字闪现在萧宁脑海中,忽而就如一盆冷水泼在了她的背脊之上,让她的眼神都暗淡了。
萧宁呼吸急促,似是有重物压着她的胸膛。
她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主卧内,她躺在床榻上望着洁白如雪的天板。不知为什么,原本的困意仿佛在这一刻消散无踪了。
只是她的身子终究虚弱,躺了半响后,眼皮缓缓合上。
宅子内寂静无比,只有书房之处传来一阵洗刷的声音。
“殿下,要不您还是去见大小姐一面吧。之前大夫不是诊断了,说她病情之所以反复,其中一个原因是心结难解吗。”成峰望着那四处奔走,神色仓皇的萧宁,亦是有些不忍。
他不明白殿下为何不露面,江湖诛杀令已停,就是不停也不会连累到其他人。那些刺客这么些天都没下手,想必也是因为这里是天子脚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目前形势安全,为何殿下还要这般连人都不见。
司蕤言神色冷漠,只是那眸底已是荡漾着看不见的光。
“这时候不见她,对她而言才最好。”
成峰愣住了,但殿下的心思他向来猜不到。
“一旦我露面,她就知道我还活着。活着却要躲躲藏藏,这背后的缘由若是她问起来,你叫我如何作答?”司蕤言嗓音中略带这一丝无奈。
他望着那半掩着的房门,目中越发凝重。
“实话实说便是!”成峰粗声说道,眼睛忽而瞪起,“萧大小姐不是那等无知少女,她的胆识胜过许多男儿。殿下的苦衷,她不会不理解!”
司蕤言回眸冷瞥了一眼成峰。
这一目冷若冰霜,与方才截然不同。
“殿下,你别怪我多嘴。萧大小姐这些日子对你如何,我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她身子抱恙,许多事也记不清。但她宁愿放着那偷走酒楼名章的人也要探查你的下落,这一份隐忍是为了谁,傻子都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