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的脾气还真是怪,不过给他个信物,又不是施舍他银两,怎的还发起脾气来了?”成峰从窗户见那老头离开,这才彻底敢说出心里的话。
“或许,我的来去他都了若指掌。”司蕤言目色深沉。
想要隐居避世,那就得张罗天下动静,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便可早做准备,逃或是战。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老大夫早年闯荡江湖多年,得罪的人不少,想要退出江湖也不是一句话就行的。想要追杀他的人不计其数,没点打听的门路,怎能安然到现在。
“她真的没事了?”司蕤言轻声问道。
萧宁身上的毒,他相信老大夫能解,但长年积压在体内的那些暗毒不知如何。
“公子放心,在我们回来之前,大小姐已然没了性命之忧。我们的人也都亲自把脉过的,只是这一场复发让她五脏六腑都受了些损伤,还需要慢慢调养。”成峰如实回复。
司蕤言松了口气,没有性命之忧就好。静养并不难,要什么药材他的人也都能有办法可以拿到。
门外忽而闪现出一个人。
“你?”那人正要迈入屋事,看到成峰突然一惊。
成峰将手按在刀柄上,目中已是杀气。
“出去。”司蕤言朝着成峰瞟了一眼,抬手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的位置上。
成峰闻言,将手收了,昂首阔步掠过那人就走。
那人紧绷着面,见成峰出去,又见那桌上的茶,坦然也是走过去坐下。
“你认得我是谁?”来人年纪不过三十出头,但却白面无须,看上去只得十八九岁。
“自然认得。”司蕤言回想起几日前的厅中集会,此人便是那天站起来坚持说要起义,替长老报仇的人。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我也便开门见山直接说了。”年轻人抱了抱拳,“在下人称黑山云,在帮中乃是一堂之主。起义之事,我与帮众们都已商量清楚,不知明夫人跟吴长老意下如何?”
司蕤言目光紧凑,心中冷笑不语。
起义军的事他没有插手多少,前些日子出去打探的时候,明夫人跟吴长老也是率先离去。
这人直接到他面前来,问他那两个人的心思,简直荒唐。
只是他既然能做到一堂之主,定不是那等糊涂之人。来问话也不是真想求什么答案,而是来挑衅的。
如果他说不知道不清楚,黑山云必回出手,若是说了明夫人等人的想法,那就是胡诌乱道。那他又会去那边挑拨离间,说些不该说的话。
当然,他也可以模棱两可,说可去找明夫人商议。但这黑山云不依不饶起来,他又有另一番挑事的言辞。
“明夫人一直都叫你公子,长老等人也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来自何处。”黑山云的目中已是浮起了狐疑,“起义之事你仿佛了若指掌,既然知道李太守早有部署,那你也该知道如何攻破!”
利语深沉,如冰锥落在两人之间。
司蕤言轻笑摇头,随意走到窗台边,背负双手悠然自得,也背对着黑山云。
这是一个对他极其不利的位置。
没有人会将自己的背部朝向敌人,便是山林中的野兽都知道要时时刻刻保护好自己的腹背。
“堂主怕是高估在下了,打听消息算不上什么难事。只是你们当中有人过于心切,宁可冒险一试也不想中途放弃罢了。”司蕤言在厅中时,就一看到了许多人的犹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