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在凤家向来说一不二,就连凤大林也对她言听计从,可今儿个凤大林却抓住了余氏打过来的手,“你做什么打我!你进了牢了难道我好过吗?我的功名都没了,村里人都笑我是‘一百两保过’,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啊!都是凤大川的错,一切都是从他偷拿了银子开始的,都是他的错!是他活该!活该!”
凤大林咆哮两眼凶光闪烁,好像要把人活活吞了一般,看得余氏都有些心颤,。
但好歹是自己的儿子,余氏也肉疼啊:“大郎,这事不怪三郎,要怪就怪木那个搅家精!全都是因为她而起的!”
凤大林当然知道是因为木,可要不是他娘当初那么折磨二房,二房能反抗吗?凤大林心中怨恨,面上倒是没有表露出来,他挣扎着要继续去喝酒。
余氏拉住他:“大郎,你快别喝了,和娘一起想想办法救你三弟啊!”
“我凭什么要救他?要救你自己救!我才不救!”凤大林嚷道。
余氏知道他失去了功名心里难受,倒也没有苛责他,而是往屋里去。
屋里徐氏正呼呼大睡呢,余氏看了就来火,一脚踢过去:“你如今倒是厉害了,老娘受苦受累你在这儿睡大觉?”说完,抄起身旁的扁担就往徐氏脸上打去。
这一下可是打得重手,徐氏“嗷”一声跳起来,被打到的右脸颊顿时就肿了一个大包,右眼也受了伤,痛得眦牙咧嘴整个眼球都在打颤。
徐氏见是余氏回来了,心里虽然恨老虔婆如此狠戾,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一脸委屈地道:“娘,我才洗了衣服回来呢,这些天家里的活都是我干的,我累得紧了才在炕上休息休息的。”
其实徐氏这几天却是一件事没干,那些活儿全都派给了阮氏在做。
徐氏眼睛溜着,谄笑道:“娘,该打的是阮氏,这些天她可是一直偷懒耍滑不肯干活呢。”
余氏瞪着她,自已几个媳妇她还能不了解?阮氏虽然可恨但在大儿媳妇手里可偷不着懒,但她也懒得管,只是心里不舒服才借此出口气罢了。
想着,余氏就跑进屋里,从床底拿了一个黑色的小木盒子出来。这里有她老家剩下十五亩良田的田契,如今家里没有钱,要救三郎便只能卖掉几亩田了。
要说这余氏对凤大川那是真心疼爱,可她大儿子显然不打算成全她的拳拳慈母心。
在余氏拿着一盒田契要出门时,凤大林却眼急手快地抢过了盒子:“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余氏瞪了凤大林一眼:“你管这些做什么!我自然是要救你三弟去。他关进了牢里,总得要打点打点才行,你是不知道,那牢里简直不是人呆的,你没呆过不知道,你娘我却是住过了,不能让你三弟也跟着受那些苦。”
“娘,你疯了吧!家里的钱可都被凤大川败光了,如今你还要拿这田契去变卖了救凤大川?我不同意!”凤大林捧着个盒子不肯放。
“你不同意有什么用?这个家是我当家,我要救我儿子,你拿过来!”余氏厉声道。
她在这个家积威已久,凤大林也是个软蛋,可这次却似铁了心不肯让步:“我不给!这家里就那么点田了怎么能拿去卖?娘,凤大川是你儿子,我也是啊!你总不能只考虑凤大川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