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压抑至极,连嘴巴最油的刁三分都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被太子殿下迁怒。
经过这么一出,萧景哪还有胃口吃饭?走到哪里都似乎被人指指点点,恨不得立刻折回去把那烂人捅几剑。
但最终还是理智控制住自己,他们初来乍到,还要去郡守府摸底,若现在先结下梁子,后面的工作便很难开展。
苏小酒见他闷闷不乐,简直心疼坏了,谁让她家小侍卫长的这样英俊,那无赖又是个男女通吃的货,平白惹下这场闹剧。
老天爷挺会凑热闹,饭只吃了一半,天上又下起瓢泼大雨,将整座城都罩在朦胧的雨幕中。
这种天气实在没法外出,大家正好可以先好好休整,养足精神去做后面的事。
结果这雨一下就是两天,还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苏小酒跟萧景在客栈慢慢便沉不住气了。
“路上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再等下去只怕要出事,我觉得应该去郡守府走一趟了。”
萧景下楼看了一圈回来,眉峰就没舒展开,看样子,雨季怕不是提前到了。
苏小酒同样担心,闻言颔首道:“那你快去吧,我正好再去问问刁太医草药的事。”
这两日刁三分又冒雨出去,几乎将城中所以药铺都寻遍了,好歹找到些有用的草药,但数量并不乐观,离着她们想要准备数目相差甚远。
萧景却道:“雨下的这样大,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山洪,就算不够,也别冒雨去山上。”
“我知道,你放心吧。”
送走萧景,她让苍联把刁三分找来,询问买药的具体情况,刁三分噌噌噌的跑上楼,衣摆湿了一大片,很明显,又是刚从外面回来。
将手中湿淋淋的雨伞展开晾在门口,他小心的脱去靴子,只穿袜子走到桌前,地上依然留下一地水渍。
“启禀娘娘,老臣有重大发现!”
苏小酒忙请他落座:“不急,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他年纪不小,就算再强健,也扛不住频繁的风雨,后面的防疫工作还要多仰仗于他,可不能现在就病倒了。
南方初夏天气渐热,但下了几天的雨,外面还是有些冷的,刁三分再雨里走了半天,身上早都凉透,乍一喝口热的,止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只是眉眼之间却还是止不住的喜悦,对苏小酒道:“娘娘,老臣已经知道要去何处寻药了!”
“真的?快说说!”
刁三分嘘溜两口茶水,又拿袖子揩揩鼻涕道:“说出来娘娘可能不信,晌午老臣去到一家药铺,刚好碰到给他们供货的伙计,所以老臣留个心眼,跑到后门等他出来一问,他们果然有大量草药,但因为雨季来临,药材价格上涨,所以……”
苏小酒激动的按住桌子站起来:“价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命,再贵也值了,那你可留下他的地址了?咱们这就去看看!”
刁三分赶紧从衣服最里面掏出张白纸呈上:“当然留了,就在城东,有一户范姓商贾,每年都会提前囤下大量药材,只等雨季前提价卖出去。”
虽说有发国难财的嫌疑,但总比让百姓买不到药强多了,苏小酒立刻唤来苍联,收拾马车朝着城东出发。
范家乃云州有名的富户,府邸所在之处尽是些大宅院,环境清幽。
本以为雨下的这样大,敲门要费番功夫,苏小酒也做好了再雨中等待的准备,结果出乎意料,叩门第二下的时候,大门便从内里敞开,走出一名伶俐的小厮。
笑容热情而不谄媚,见苏小酒面生,客气的问道:“敢问这位小姐要找谁?”
“你好,我是京都来的商人,想找范老爷谈笔生意,还请通报一声。”
小厮抱歉道:“实在对不住,我家老爷从晌午就出去了,至今未归,还请你改日再来吧。”
苏小酒伸出止住他关门的动作:“那烦请小哥告知,范老爷要何时回来?”
小厮摇头:“这可说不准,可能午后,也可能要晚上。”
“哦,那谢谢了。”
苏小酒失望的放下手,对小厮点头致谢,小厮抱之一笑,便关了门离去。
绿拂为她撑着伞,见四周也没个避雨的地方,说道:“娘娘,要不咱们明天再来?”
反正走了一回路也熟了,这范老爷总不会天天出门吧?
苏小酒指指马车:“既然不是出远门,那咱们就在这里等,大不了就等到晚上。”
她是急性子,为了草药发愁那么久,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希望,自然想第一时间解决。
绿拂拗不过她,只好一起钻进马车坐好,自己则将窗户开着条缝,随时关注着范府大门。
大雨滂沱,马车里一篇昏暗,雨水打在马车顶上,发出有节奏的砰砰声,听的人昏昏欲睡。
绿拂取出小毯子为她披上,轻声道:“娘娘累就先睡会儿吧,等来人了奴婢叫您。”
都说南方潮湿,在东安郡的时候还没怎么觉得,来了云州这几天可算领教到了。
因为连续下雨,不止墙壁时而有水珠滑落,客栈的被褥更是恨不得拧出水来,每晚睡觉都哇凉哇凉的,根本睡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