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酒听得咂舌,这种女人若本着争宠的目的进宫,哪还有旁人活路?
只是没想到,这事千算万算,竟然在皇后那里绊住了。
皇上要抬举谁,不过一句话的事,具体操作还得是中宫。
这些年荣华宫独揽芳华,皇后一直默不作声,与皇贵妃尚能表面融洽,谁也没想到如今区区一个舞姬,皇后却容不下了。
按说晋了昭仪,便可当一宫主位,沐清儿满心欢喜的等着皇后赐下让自己搬到主殿的懿旨,结果伸着脖子等到晚膳过了也没等到。
不仅如此,该有的赏赐份例是一样没有,该配的宫人内侍是一个没到,到底不是名门贵女,小家子气藏也藏不住,便不顾皇后还在养病,直接去了栖梧宫讨说法。
皇后既然敢如此下她脸面,肯定做了十足准备,推说南方水患,又至年关,库里银子不富裕,因此各宫用度一并缩减,就连她自己今年都没新添冬装物件,沐昭仪如今青云直上,整个后宫可都眼巴巴瞧着呢,自然该树个好榜样。
皇后执掌后宫多年,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让沐清儿碰了壁,想着本该风光无限的时刻,如今却沦为满宫笑柄,心有不甘,想着你既不仁,休怪我不义,当晚皇上去了,便哭哭啼啼告了状。
那一颗颗的金豆子砸在元和帝心上,烫的他失去理智,当场怒发冲冠,衣服都没换便去了栖梧宫。
皇后在榻上病怏怏的躺着,面对皇上质问,却字字珠玑,句句铿锵。
言近来多事之秋,皇上每天为了银子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她身为结发妻子,看在眼中,疼在心上,自当为君分忧,除了缩减宫中用度开销,还想着过几日身子爽利些,发动阖宫上下为南方水患募捐,让抚天下黎民之心,让百姓们看看,皇上当真心怀天下,乃一代明君。
一番话下来,说的元和帝哑口无言,心怀愧疚,他只当皇后是出于妒忌,之前碍于皇贵妃出身尊贵,不敢为难,如今便将满腔愤恨发在了沐昭仪身上。
没想到,竟是自己小人之心,差点美色上头,误会了皇后的拳拳大义。
皇后自然也不能让皇上白跑一趟,说芳菲宫是太后当年未登后位时住过的,沐昭仪出身微妙,住在主殿委实不妥,白贵人的永安宫主殿还空着,不如就让新昭仪搬了去,也好有个照应。
话已至此,皇上还能说什么,不仅应了,还得夸皇后一句行事周全。
沐昭仪一晚上没等到皇上,又忘乎所以的跑到御书房追问,结果,被痛斥了。
有伺候沐昭仪的宫人亲眼看到,沐昭仪今晨起来,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怕不是被子都哭湿了几床。
这种事对于其他宫妃来说,自然喜闻乐见,传播速度堪瘟疫,估计就两人咬耳朵的功夫,连守宫门的侍卫都已听说了。
“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想到她可能是国丈安排进来对付娘娘的,就觉得有些活该。”
苏小酒暗自唏嘘,也沐婉仪太过自不量力,刚进来没几天就敢给皇后上眼药,真个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
皇上如今宠她,估计就跟宠物一样,真到了正事,还得指望那些名门出身的后妃们。
不过皇后心里应该跟踩了狗屎一样的心情,自己老爹费劲八叉选出这么一人,进来不斗别人斗自己,这事着实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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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