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淑贤见母女相拥,想起自己出嫁时,也是这般对母亲依依不舍,正有几分伤感,又被自己女儿的傻话气笑了。
敢情自己这傻女儿还惦记着给二兵当老婆的事呢。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木屋外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大姐,周叔叔说吉时到了,定坤哥要来接你了!”
二兵大呼小叫地从不远处冲了过来,边跑还边咋呼。
“大姐,你快点准备好,定坤哥要……啊,好痛啊!”
“砰”地一声,二兵的额头重重撞在门楣上,痛的他捂着额头直跳脚。
“这什么破房子,门建的这么低,害的我撞到了头。”
这次,还没等小满出声斥责他,杨文莲就刷地一下拉开了门,狠狠戳了他一指头。
“大喜的日子,胡说八道什么,敢扰了你大姐的婚事,妈饶不了你。”
二兵揉着额头,苦着脸进了门。
他怎么这么倒霉,撞到了头,妈非但不安慰他,还骂他。
果然,他在家里是最没地位的。
叶兰兰轻轻拽拽他的胳膊,“二兵哥哥,我给你吹吹,你额头就不痛了。”
二兵这几天被她缠得狠了,又被柱子各种内涵,早就怕了她,听她这么说,吓得一把甩开了她,扔下一句“我不疼”,转身就往外跑。
“砰-”他又一次重重撞在门楣上,疼的龇牙咧嘴。
“这该死的……”
话还没说完,他登时想起了方才杨文莲教训他的话,赶紧闭嘴按着额头蹬蹬跑路了。
“哈哈哈哈……”
屋里顿时笑成一片。
杨文莲边笑边无奈地摇头。
这孩子真是光长个子不长心眼。
叶兰兰望着二兵的背影,委屈地撅着嘴巴,“二兵哥哥讨厌我。”
眼见她眼圈都红了,小满赶紧拉着她的手,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叶兰兰一听,看着墙边摇头摆尾的白饼,破涕为笑。
“当真?!他不是讨厌我,是怕被白饼扒裤子?”
小满重重点头,“咱俩什么关系,你不相信我吗?”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相信你了。”
这几天在岚西,两个女孩子玩在一处,彼此年龄相近,又性情相投,倒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恰在此时,守在门外的三民敲了敲门,“大姐,定坤哥来了。”
秦定坤穿着鲜红的婚服,骑着白马,窄腰宽肩的身材,硬是把婚服穿出股禁欲的味道,再配上高头大马,浑身赏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潇洒倜傥。
他翻身下马,带着大军和柱子来到门口,微笑着对三民道:“三民,我来迎娶你姐姐了。”
三民眼珠子转了转,张开双臂拦在门前。
“不行,我妈说了,不能轻易放你们进去。”
柱子登时就急眼了。
“咱们不是说好了,没有拦门为难新郎这事了吗,这怎么又来这一套了。”
本来按东广的结婚习俗,新郎在进新娘家大门时,会被女方亲属各种刁难,新郎这方都要一一满足,新郎才会被放进去。
当然,如果新郎也可以采取带人强闯,抢走新娘。
往往是越热闹越尽兴,就预示着新人未来的生活越红火。
这次何婉清和秦定坤的婚礼,因为参加的人太少,两人就取消了这个环节。
三民不理睬柱子的跳脚,反而把右手伸到秦定坤的脸前。
“定坤哥,以后我要改口喊你姐夫了,这改口费总不能不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