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徽宗脾气比鲍明月慢一点,他瞧出了点端倪,忍不住问道:“澧兰,你到底怎么了?”
何徽宗这么一问,何澧兰满腹的委屈好像都忍不住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脸上落下来,很快就湿了衣襟。
夫妻俩都吓了一跳。
这个女儿是最要强的,过去几年就算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人前人后受了多少委屈,也没见掉过一滴泪。
这会听说他俩打算把她嫁给曾秋生,就哭成这样。
看来,她是很抗拒这桩婚事的。
何徽宗深深叹了口气。
“明月,要不这事就算了吧,澧兰不愿意,咱们也不能硬逼,捆绑不成夫妻嘛。”
鲍明月不甘心地道:“可若是澧兰不嫁给秋生,那怎么去港城啊,咱们家可再也没有这样的关系了。”
说着,她不死心地劝说何澧兰。
“澧兰,你听妈说,你嫁给秋生,就能做名正言顺的港城人。
你瞧瞧咱们南省有多少人,想尽了办法去港城,但因为没有门路,只能申请双程证。
时限到了,想继续留在港城,就只能黑下来,一旦被港城那边抓住,就会驱逐出境,以后想再走出国门就难了。”
“你嫁给秋生,那就不一样了,你可以申请到单程证。
妈打听过了,从今年开始,国家给单程证的配额每天只有75个,很不好申请。
咱们南省在港城有亲戚的人太多,申请去那边定居的人也多,75个根本不够用。
但是如果你跟秋生结婚就不一样了,这配额说什么也会给你留一个的。”
“还有啊,等你在港城定居下来,过上几年,就能申请港城的身份证,成为港城人。
到时你就算不能把爸妈接过去享福,起码能把你弟弟接走,爸妈这辈子的指望,就只有你们姐弟俩了……”
鲍明月说着,眼角都湿润了。
“妈知道,曾秋生长的不好看,你嫁给他着实是有些委屈。
但男人嘛,要那么好看有什么用,要有钱有势才行。
他是港城人,比咱们这边多少长的帅气的小伙子有钱,你看看你表姨每次来咱家送的东西,在咱们溪浦,你钱都买不着的,这些你不是一直都明白吗,怎么这会又犯糊涂了呢……”
何澧兰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她妈的嘴一张一合,一语不发。
何徽宗是最清楚女儿脾气的,这会见她这副神气,自然清楚这事成不了,只得退让。
“算了,明月,这毕竟是澧兰的终身大事,你总要让她想清楚,不管怎么说,嫁过去的人是她。”
鲍明月听丈夫这么说,不禁有些着急。
“我这不是怕她错过这个机会嘛,毕竟秋生也不是不能找港城人,要不是我跟表姐的关系,他都未必能答应呢。
若是澧兰错过这个村,不一定能找到下一家店了。”
“咱们家除了我表姐这层关系,能帮咱们走出这个穷地方,也就只有老爷子那边能有这个本事。
可谁让你当初跟他划清界限,还向委员会写了举报信。
要不是这样,老爷子也不会对咱们的示好一直不理不睬的,我们也不用这么低声下气地求着我表姐,怎么说,当爹的哪有不疼儿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