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大后的萧野比小时候爱说话多了,却也没见过这么气急败坏的时候,难道真的踩到了痛脚的地方?
谢无虞勾了勾萧野的手指,萧野身体震了一下,连忙停下和夏侯芙的斗嘴,低头问:“怎么了?等急了吗?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夏侯芙正在气头上,指着人大声道:“不准走,你还没说自己叫什么呢,快点报上名来。”
萧野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揽着谢无虞的肩膀,冷笑了一声:“你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可笑。”低头对谢无虞温声道:“小鱼咱们走吧,不跟疯狗一般见识。”
夏侯芙气急败坏的要上前拦人,被夏侯玦拦住了:“芙儿,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夏侯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阿爹,你就这么看着女儿被欺负吗,要不是因为你管不住自己我们家哪里会有这么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如今被人欺负都是你的错,我要回去告诉祖父祖母还有阿娘。”
夏侯芙跺了跺脚,红着眼睛跑了。
夏侯玦“哎”了一声,看着女儿扬长而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萧野两人,皱着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谢无虞被萧野揽着肩膀往前带着走,走了一段路,知道听不见夏侯家父女俩的声音了谢无虞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好了,这下可以说了吧,刚才那两人是怎么回事?”
萧野的神色还是僵硬的,仿佛在生气又仿佛在出神,他沉默了片刻,像是整理好了措辞一样开口:“那男人叫夏侯玦,是我的……是我的生身父亲。”
谢无虞有预感,身世这件事想必是萧野心里一根深埋已久的刺,扎进心里深埋肉中不知道多久了,早就已经和肉体融为一体,不要说拔出来,哪怕只是碰一碰看一看都会有一种鲜血淋漓的痛楚。
看着他有些麻木的神色,谢无虞不想让他说下去了,但在她开口前,萧野先说了:“让我说完,很早以前就想告诉你了,关于我的身世,关于我的母亲。”
谢无虞默然,默默的牵起萧野的手,寻了一个路边的茶摊子,给了钱后拉着人坐到了里面最隐蔽的地方。
她认真的看着萧野,缓慢而温柔的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萧野扯着嘴角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无非就是我娘未婚生子,还生了一个生父不详的野种,受了点苦人死了孩子也管不了了而已。”
他说的轻描淡写,谢无虞却有种很想哭的冲动,她想起前世看到的一句话,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前世的她是如此,此世的萧野也是如此。
萧野的母亲是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因为家里没有男嗣的情况,她爹就打算以后招赘婿,但是因为重男轻女,对这个将来要顶门立户的女儿也没有多少关心,十几岁了也没怎么让人出过门。
好不容易有一次,她娘在她的哀求下终于带她去了一次县城,就是这次县城之旅却让她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当时夏侯玦恰好打清源县经过,此地有他一好友,两人呼朋唤友招呼了一堆人吃喝玩乐,不知道哪个做着富贵梦的女人竟然对他下药。夏侯玦此人虽然风流,但是向来讲究你情我愿,天生吃软不吃硬,别人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他还偏偏不愿意如了别人的意。
他找借口离开,又吩咐下人去找个女人过来,深更半夜的下人偷懒不愿意跑那么远,街上看见萧野他娘,言巧语几下就把人忽悠住了,骗人喝下了加了料的烈酒。
接下来的事情,和谢无虞在村子里听到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