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劝慰着苏静言道:“朕明白你想立夏不留遗憾,可此事确实是坏了祖宗的规矩。”
苏静言道:“规矩都是人定的,你乃是当今帝王,就算要改祖宗的规矩那又如何?”
太后喂着年年吃着饭后的瓜果,道:“阿言,正是翊儿是帝王才不能乱来,别的都不说,光是以妾为妻便有牢狱之灾了,何况立夏还是一个奴婢,此事就莫要再提了。”
苏静言听到太后这么说,有心帮衬也就只能作罢。
回到海棠宫之中,苏静言抱着年年与她一道玩着竹球,年年这会儿走路是越来越稳了,年年捡回来竹球进了苏静言怀中。
年年许是感受到了苏静言的担忧,将小脑袋贴在了苏静言的肩膀上,苏静言抱着年年甚是欣慰。
萧翊走到了苏静言身边道:“不必太担忧了,何连翘不是都说了只要熬过今夜就会无事的。”
苏静言道:“但愿吧。”
苏静言哄睡了年年,便将年年交给了奶娘,奶娘抱走年年之后,苏静言便入了萧翊的怀中。
萧翊揽着苏静言的腰肢,问道:“想要了?”
苏静言轻拧了一把萧翊,“我只是庆幸你我成为夫妻能够一路顺遂,这世间相爱之人想要长相厮守也并非这么容易。”
萧翊揽紧了苏静言,道:“你是一路顺遂,朕可不是,那会儿听到你与旁人定亲,你可知我心中有多难受,我还不敢对你吐露我的心思,怕给你带来麻烦。”
好在,如今的阿言是他一个人的。
……
长公主府中。
苏流不见何连翘听闻她在公主府内,便也过来探望,见着魂不守舍没了半条命的祁越,苏流也能感同身受。
家中两个弟弟亲事已定下,苏流也知晓他的亲事没法再拖了,只是若是要逼着他另娶旁人,他未必不会如此极端。
何连翘见着苏流而来,便道:“我今夜不回去了,守着立夏。”
苏流道:“我陪着你,也陪陪祁越。”
毕竟若是立夏这夜里真有一个好歹,祁越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苏流走到祁越身边,见着祁越手中拿着的立夏的血书,看着道:“她宁愿以命来换你的前程,若立夏能醒来,你且不可再辜负她了。”
祁越握紧着血书道:“嗯,此生我必定不会辜负她的。”
月色正好,此夜却是令人难眠,夜里起了一场疾雨,带着今年的第一场春雷甚是骇人,雷声轰隆隆作响,床上的立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何连翘见着立夏醒来连道:“你算是醒了,可有哪里难受?”
立夏说不出来半点声音,许久才道:“渴……”
祁越连连去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立夏的跟前,何连翘制止住了道:“先喝药,明日再喝水。”
祁越又端起一旁墨黑的药汁去喂着立夏,但是立夏意识模糊根本就喝不进去药水。
何连翘道:“立夏姑娘已醒过来就好,这药喝下去以后问题也就不大了,我们先告辞了。”
祁越在何连翘与苏流走后,便自己含着一口药,喂着立夏,苦涩的滋味弥漫在两人唇间。
许是苦意惊醒了立夏,立夏意思渐渐清晰起来,屋内点着好几盏灯,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