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冯二奶奶舒苒也有些乏了,闻着柏哥儿身上的奶香味,忍不住跟他一起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下半晌,宁姐儿又带着丫头慢悠悠的到了正院,刚要进院子,就见两个婢女各捧着一堆东西往外走。
宁姐儿好奇的拦住她们,“你们这是去哪里?这捧着的又是什么东西?”
一个青衣小婢恭敬的说道:“回大姑娘的话,这是太太吩咐送到忠大爷屋里的笔墨纸砚,都是新采买来送进府里的。”
宁姐儿皱着眉头瞧了瞧东西,有些不满的问道:“你们忠大爷可有来瞧过太太?”
两个婢女都连连摇头,宁姐儿不悦的说道:“先把东西送进库房,待他那里的用完了自己来讨,没得惯着他,以为什么都是理所应当了。”
两个婢女有些左右为难,正巧听见动静的云杉走了出来,对着两个婢女喝道:“怎么,大姑娘说的话不好使吗,还不照办。”
那两个婢女人微言轻,哪还敢拒绝,赶忙捧着东西重新送回库房,宁姐儿这才满意,笑着对云杉说道:
“云杉姐姐瞧瞧,我娘就是太良善了,纵的有些人不知好歹,嫡母即便是坐月子,按照规矩,这庶子也该每日到正院来磕个头请个安的,还真把自己当这个家的正经爷们儿了,真是可笑。”
云杉自然也是不满的,挽着宁姐儿的手臂,幸灾乐祸道:“姑娘且瞧着吧,脑子拎不清的玩意儿,日后能有好日子过才怪,他那生母又有了身孕,日后能看顾他多少?不来找他打秋风就算不错了。”
宁姐儿一脸惊讶,“这梅氏还真是想得开,倒也厉害,就是不知道忠哥儿如何想了。”
云杉不屑道:“怎么想不重要,敬着咱们太太才是正理,不把太太放在眼里,看这府里哪个向着他。”
两人边说边往屋里走,舒苒正坐在桌前喝着小米粥,不解的问道:“你们在外边儿干什么呢,耽误了老半天才进来。”
宁姐儿走到自家娘亲身边坐下,嘟着嘴说道:“娘怎么总是顺着忠哥儿呢,他连日日给你请安都做不到,心里只有他那个生母,您干嘛还对他那么好,为他请先生就不说了,一应用度还不比我们差。”
舒苒将手中的调羹搁下,拿着手帕拭了拭嘴角,平静的说道:“忠哥儿虽不是我生的,但却是你父亲的骨血,他嘴上说着嫡庶有别,但心里还是看重他的,毕竟流着他的血,我明面上怎么都不能亏待他,请安这样的小事我不要求他不做,说出去也是他的错,你不要把目光盯在他身上,我给他指过明路,但他只会死读书,你莫要与他比。”
宁姐儿不屑道:“我怎么会与他比,我压根就瞧不上他,咱们家采买的那些上好的笔墨纸砚,他压根就不配用。”
舒苒不悦的看向她,“你何时这般小家子气了,咱们家养他一个费力吗?不过是些小钱,让他有个事情做也是极好的,你这都要计较,将来怎么做大事?为了他移了自己的心性,值当吗?”
宁姐儿有些怯怯的摇头,舒苒郑重道:“日后忠哥儿的事你莫要过问,该给他的我一分不会少,过成什么样那是他自己的造化,你冷眼旁观就好,为人处世得有大局观,莫要只看中眼前的利益,一时的利益得失不是重点,柏哥儿除了继承这府里的一切,你们姐弟还有我手里的嫁妆呢,忠哥儿能有什么?不要眼皮子浅。”
宁姐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乖巧的点头答应,舒苒又对着云杉说道:“一会儿,你亲自去给忠哥儿送东西,不可再带着自己的私人情绪了,忠哥儿不欠我的,同样,我也不欠他的,他不与我亲近,不孝敬我,这样我才能一直置身事外,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就行,我不可能像对你们一样对他,那就不要对他要求太高,两不相欠才是最好的。”
舒苒的狠绝不是克扣一些用度,她不放在心上的人,不会多说一句,冷眼旁观一切即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