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福子,这名是我师傅给我取的,好听吧,嘿嘿。”
姜妤进宫也是伺候人的,说的好听的是个女官,但是一点实权都没有,说话的力度还不如小福子。两人没有了主仆之分,也就拿不着那些个敬语和自称。
“一会儿马车在宫门就停了,还得劳烦姑娘跟我走几步去尚食局。”
“我知晓了,多谢你。”
从荷包里掏出一锭,往小太监跟前递,姜妤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瘦削地跟个豆芽菜似的,三角眼厚嘴唇,长得有点,贼。
也是,这地界随便找个人都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你这是要做什么?”他把手往回收,不接,“我是按照我师傅的命令去接你的。”
姜妤愣了,心道难道还有不肯收贿赂的人?还别说,现下倒是让她给碰上了。
小福子身上的衣服不知穿了多久,袖口处破了个洞,他怕姜妤看见,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到身后,嘴上还解释着:“宫里的月例的给的够,我不是穷。”他才不肯接受她的施舍呢。
衣服都穿破洞了,那是因为师傅教导要勤俭节约,这布料子穿着舒服干活也方便。只是这几天师傅忙,抽不出空来帮他缝好罢了。
“姑娘,我劝你往后就别干这事了。”
???她干什么了她?不收就不收呗,看这样子是要给她上一堂思想教育课还是怎地?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很是神秘地开了口:“你有所不知,这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上边的那位一换,有的规矩就都跟着变了。不是我不收,是我不敢呀。”
的确,往日里却是存在着钱办事的现象,这种风起不正,是该好好地煞一煞。
“你刚来,还不太了解这宫中的规矩,咱们陛下最是不喜见到这种贿赂的场景。你可知上一个给人掏银子打点的女官可怎样了?”
“她怎么了?”
“当然是死了,连带着收银子的那个姑姑,两人死在了一块。这事传到陛下耳朵里,下令活活把人给打死了。所以姑娘,这杀人于无形之中的东西你可得千万收好了。”
小福子说着戳了一下荷包,咚地一声姜妤没拿稳掉落在地上。她赶紧去捡。
趁着姜妤弯腰的功夫,小福子的眼睛眯起,嘴角向下耷拉。
什么人呢,看他穿的衣服不好就想拿银子贿赂他?做梦去吧,刚进宫的新人心思都活泛,先吓一吓她再说。
养心殿。六安捧着茶盏走过来,换下去那碗已经凉透的,放在太监端着的托盘上。
“人进宫了?”不用往下问只知道陛下说的是何人。
“进了进了,刚来,小福子已经带人过去了。”六安退至一旁,顺手拿起墨条在砚台里研磨,黑色的墨汁渗出来,“可要奴才吩咐下去把人带过来?”
祁琰手上的笔一顿,他扭扭脖子活动一下颈椎,殿内没有人能看清他的神色:“不必了,跟人说一声,好好磨练磨练。”
“诶。”
六安从来搞不懂陛下的想法,这次也是。好不容易把人弄进来,又让人吃吃苦头,这是什么操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