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宴王不愧是朕的儿子,有气魄!那朕就任命你为对战西宁大军的主将,另外再由沈老将军任副将辅佐于你,此番上阵定要凯旋而归!”晋安帝哈哈大笑,却笑意未达眼底。
“儿臣领命!”
“臣领命!”
秦怀宿和沈老将军纷纷半跪于殿下,接了这道旨意。
“父皇,儿臣身为太子更身为长兄,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去涉险。还望父皇收回成命,儿臣愿领兵前往。”一直未说话的秦怀远终究不忍,他欠阿宿良多,深宫里长大的,皇帝的意思又怎么会不懂。
秦怀远一说话,如鹌鹑一般的文臣们精神一振连连阻拦:“殿下!不可啊!”
“此去诸多凶险,您是万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
他们的想法倒出奇的一致,太子秦怀宿性格温和好拿捏,哪像宴王一张嘴比鹤顶红还毒。并且太子乃皇后所出,正经恶嫡子。这位王爷出生可不大好。
让一个洗脚婢的孩子登上帝位岂不贻笑大方。
晋安帝也多看了秦怀远几眼,心头涌上了淡淡的失望。
妇人之仁岂能为君。
他想说些什么,可对上秦怀宿满怀嘲讽的眼神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接着便是恼羞成怒。
眼看着晋安帝要发火,皇后身边的公公拿着拂尘面带急色的来报:“启禀陛下,娘娘病重。”
这一打岔,让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松。晋安帝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朕还有要事,远儿你同去瞧瞧。”
秦怀远无奈的告退,晋安帝一锤定音:“此去便由晏王领兵,其他人不可再议。”
“陛下英明。”
西宁大军压境事态紧急,给不了秦怀宿太多准备的时间。晋安帝只留了一日让他准备粮草军需,秦怀宿点完储备又连夜翻了姜长宁的院子与她告别。
姜长宁傍晚的时候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姜长柏将此事说与她听时她心慌的不行。上一世并没有出现秦怀宿领兵的情况,她也无法预知此战到底是吉是凶。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在无形中改变了,她一面观望着这些转变一面又因为秦怀宿受到影响而感到心惊胆战。
晚上她坐在床前看着满地的银色月光,想到秦怀宿明日就要出城更是不安的睡不着。
“叩叩”
窗栊发出一丝声响,姜长宁受惊起身去看,正好落入身段利落翻窗的来人怀里。
“嘘——是我。”
秦怀宿压低了声音,顺手接住惊的退后的小姑娘,掌心温热的温度贴在她微凉的后腰上。
“你怎么来了?”
姜长宁小声的问他,眼里却撒满了细碎的光,她一颗跳动不安的心见到来人终于平稳了起来。
秦怀宿牵起她的手,满目温柔:“我带你去个地方。”
姜长宁乖顺的跟着他走,被拦腰抱起闭着眼感受擦过耳边的风,再一睁开眼,已经落在了姜府的外头,一辆低调的马车静静的伫立着。
见着路程越来越远,路段越来越眼熟,姜长宁约摸着猜到了秦怀宿带她去的地方,果不其然,马车停在了熟悉的寺庙外头。
姜长宁又一次见到了这棵枝繁叶茂的三生树。
自梦中醒来后姜长宁一直没敢过来看看,前世的记忆太痛,她不知道该如何释怀,也难以忘记秦怀宿头发白燃尽生命的那副模样。
可如今被他牵着手带过来,又是别样的一番感受。
姜长宁全身心的信任着他,也期望可以真的如三生树的签文一样与秦怀宿情结三生,至死不渝。
秦怀宿领着人到了树前站着,又从怀中掏了一对木牌出来,秦怀宿不信天地不信鬼神,只信自己。上面的签文是他自己刻的:“情结三生,永以为好。”
姜长宁在他期待的眼神中认真的签了自己的名字,连着描摹了两遍以防时间久了淡了字迹,又等他也签了名字,将木牌用月老线拴在了熟悉的最高处。
秦怀宿落在地上,伴着月光紧紧的望着在微风中晃动不停的木牌,眼神专注又明亮。
他欲与姜长宁说些什么,一回头正好迎上了她凑过来的吻,原本该落在脸颊上的吻滑到了唇角,秦怀宿脑海一片空白,连着刚刚想说的内容都忘了。
这个吻笨拙而甜蜜,姜长宁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了秦怀宿的身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的突然这样大胆,或许是今晚的月光太醉人,或许是秦怀宿专注的眼神给了她勇气。
或许也是自己想这样做已久,亲了就亲了,滋味并不坏。
秦怀宿轻搂着姜长宁,他的眼中深情再也无法掩盖。
一开始的诱导到后来的反客为主,一切都那样的自然。
虫鸣阵阵,朗朗清风。月光如水,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瓣。
姜长宁躲在秦怀宿的怀里,深吸了口气。她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纷杂的内心突然变得平静。
姜长宁用手摸着秦怀宿腰带上的玉扣,声音又娇又软:“阿宿,有件事我瞒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