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七刻,夜色渐深,姜长宁的院子早早的点了灯,用过晚膳在房里歇息。
姜长宁坐在桌案前,望着手里红杏托人在市井间寻来的悬疑话本,刚看到小妾为了上位使了下作手段欲设计当家主母被抓奸在床的戏码,窗外却突然响起一阵响动。
知晓姜长宁喜静,入了夜院里的下人从不曾发出过这样的动静,姜长宁心里一紧。
抓起红杏搭在衣架上的披风系在身上,姜长宁挑了一支长簪藏于袖中。
顾炎翻进姜府按照姜络的指示不费什么力气就寻到了姜长宁的院子,本来还以为要些功夫处理一下下人,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他们倚着柱子昏睡,顾炎尝试发出一些声音也没能惊醒他们。
许是让人喂了蒙汗药。顾炎心底猜疑着,探到主屋尝试推了推门,发现门栓栓的死紧,摸索到窗边,强行撬开翻了进去。
“你——”
顾炎刚翻落在地,就看到姜长宁正对他的方向束手站着,见到他竟没什么异常的反应,反而自己惊疑了一下,顾炎心里一跳,见她这般镇定还以为姜长宁早已发现了不对,现下是请君入瓮的手段。
姜长宁悄悄退后两步拉开与顾炎的距离,顾炎此番进来定然受人指使存了不轨的心思,他能光明正大的撬门窗一定是处理了自己院子里的人,体力上差距太大不能正面交锋……
姜长宁脑中飞速运转,寻找解决此事的办法,间隙还想起了刚刚看过的杂文,不禁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顾炎听见这个动静以为她是在嘲笑自己,更觉得自己是入了圈套。
姜长宁神色冷淡“笑你不知所谓,竟想做出这种大不敬的事情,我是侯府长女,更是圣上钦定的县主。你对我不利,且不说自己落罪,你身后的顾修璟和国公府个个逃不了干系,又或者你以为指使你的人能安然无虞吗?”
顾炎滞住片刻,又突然想起姜络的叮嘱,她说姜长宁这人巧舌如簧最善攻心,让自己一定不要与她废话……顾炎低骂一声,差点教姜长宁忽悠了去。
顾炎不再废话,双手似弓就要上前捉住姜长宁,姜长宁攥紧了手里的长钗正欲与他决一死战,房顶上却突然掉下一只黑影三下两下就将顾炎擒住。
这又是哪儿来的?自己房里什么时候成了客栈,什么人都进得?
这人五官看着平平无奇,从始至终一言不发,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若不是眼前确确实实见着这一画面,姜长宁还以为这是个影子。
“你是谁?”
暗卫躬身行礼,默不作声,双手递上一枚令牌,漆黑的牌面上刻着宴字。
是秦怀宿的人。
说不清楚心情,但突然松了一口气。
姜长宁攥着簪子的手因为握的太紧已经捂出了汗,她藏在袖口里悄悄松了松手,低头看了一眼被暗卫五大绑的顾炎。
他已经被堵住了口鼻,说不出话只露出一双愤怒着仿佛要喷火的眼睛。
姜长宁一动不动的与他对视,而后勾了勾唇,一字一顿:“将人送回姜络的院里。”
暗卫手脚麻利,一个闪身便带着顾炎消失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