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西亚首都西约尔
“该死的!怎么回事?怎么一次两次都被他们得逞了!?”
卡尔听完汇报,朝对面的男人狠狠质问道,“怀特中将,你不是说这次行动万无一失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再这样下去,不是真的要被伊修达尔给说中了!”
“首相,请您不要息怒,”怀特云淡风轻地回答,丝毫没有受到对方情绪的影响。
“息怒?”卡尔气得脸色通红,“你让我怎么息怒?!”
铅灰色的眼眸幽幽眯起,“首相,怒火会让您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只会让事情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您还是先冷静下来。”
卡尔见对方一副游刃有余仿佛对一切事情了如指掌的样子,肥胖的脸上横肉抖了抖,“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怀特两手一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问首相一个问题,这两次的攻势都失败了,会是谁得益?除了兰森那边,还有谁?”
卡尔细细想了想,神情比之前还要难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是,首相。”
白纸黑字变得模糊起来,反倒是里恩被鞭子抽得浑身鲜血淋漓的样子历历在目,俊美的面容意味深深。
“我觉得,我们……”
“你在这里好好照顾他,我先回去了。”
见冷凌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兰斯以为是自己的担心惹对方不高兴了,赶紧解释,“殿下,您千万不要误会,您昨天一夜未归,我很担心您,并没有其他的意……”
冷凌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里恩,目光繁复点点,“他的伤严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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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冷凌从病床边起身,眼前一阵眩晕,脚下一个没站稳,差点撞到床角。
卡尔美滋滋地吃着甜甜圈,喝着咖啡,有挑逗了一下美人,心情大好,“去吧,宝贝儿,告诉他们,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索罗把热咖啡递给卡尔,“首相,您怎么了?是不是又有谁惹您不高兴了?”
卡尔瞟了索罗一眼,“宝贝儿,你好像很想知道?”
“可是,殿下……”
“停。”
卡尔情绪不太好,看着对方替自己又是倒咖啡又是拿点心,那殷勤的模样让他的火气消退了几分,“还是我的宝贝儿体贴,那些个军人,全是白痴和饭桶,要不就是另有企图的混蛋。”
又是一条长长的鞭痕,留在男人血肉模糊的前胸上,渗出丝丝血水。
冷凌扶住男人高大健壮的身躯,伸手抚上对方刚毅的侧脸,目光渐渐柔和起来,“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怀疑他,即使他为兰森做了那么多事情也始终无法打消你们的疑虑,这不怪你们,毕竟他是瓦伦西亚人。”
余光堪堪,冷凌语气肃冷,“怎么了?”
清冷的声音带着细微可辨的虚弱,却如同一场久违的甘露般将那个限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男人救了出来。
“啊,是!”
一声声鞭子声,带动着污浊流动的空气,回荡在阴暗潮湿的地牢内。
里恩闷哼一声,狠狠咬住嘴角,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个字。
“首相,您好坏,”索罗装出害羞的样子,缩回手,脸色微红地把托盘推到卡尔面前,“我先出去了。”
中年男人抽了口烟,神色严肃,“都是皮外伤,应该不算太严重。只是原本他的身上就有伤,加上现在的伤,等于是雪上加霜了,所以最要紧的就是防止伤口感染。”
“这个里恩嘴巴还真硬,证据都已经确凿了,还不肯说实话,凯瑟上校,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金色的头发被汗水和血水所浸湿,壮硕厚实的胸膛,透着健康的琥珀色,却被无数条大大小小的鞭痕和血痕所布满,异常狰狞恐怖。
垂下的金色头颅缓缓抬起,模糊的视线中,那个黑色的身影一步步靠近自己,漂亮的眸瞳幽幽注视着自己,看不清里面到底包含了怎样复杂的情愫。
如水的目光扫过男人还算安静的睡脸,声音清幽,“我命令你用最好的药,务必让他尽快好起来。”
“凯瑟上校,你们未经我的许可私自审问里恩?汉斯,已经严重违反了军纪,念在你们一心为了兰森,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倘若以后再发生此类事情,不管你们处于什么样的原因,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高筒军靴踩在地砖上发出空洞地回声,“这些都是我让他去做的,现在我要带他走了。”
卡尔没有吱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过了会眼神凛冽,“宝贝儿,你说,要是我们现在就实行你所提议的那个计划,会不会成功?”
“殿下!”
索罗眼珠轱辘一转,“那首相您说的另有企图的混蛋又是谁?”
“啪!啪!啪!”
见说服不了对方,樊武上尉只能作罢,他盯着那个单薄的背影,灰褐色的瞳仁悄然苍茫无垠。
等樊武上尉处理好里恩的伤口,暗蓝色的天空已经露出一丝黎明的曙光。
一名中年男子抬手示意住手,他走到金发男子面前,捏住对方刚毅的下巴,盯住那双紧闭的眼眸,“里恩?汉斯,告诉我们你来兰森的真实目的,还有你的同党是谁,你们是怎么接应和交换情报的。”
“殿下,里恩?汉斯又通敌的嫌疑,我们在他的住处发现了瓦伦西亚的地图,还有一套瓦伦西亚的军装,这些都是证据,难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