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引擎的低低的轰鸣中，这只部队从一望无际的地平线向外而去，直到他们再也无法被观测到，同时也告别了他们的荣誉和胜利，暂时的告别了。

而这次袭击的胜利者而是太空野狼，他们就如自己代表的野兽，用巨大的力量和饱和轰炸结束了战斗，纵然如此贡纳尔.红月也感觉到战争太多简单，他站在运输炮艇的外侧，看着地面上的残垣断壁还有凡人的遗体，直到有一种刺激性的味道拂过他的鼻尖，很单薄，几乎是无色无味的，但是他能感觉到。

那是种模糊的感觉，可他确信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他向狼们要求在呼吸口涂抹好符文牧师制作的古老芬里恩膏药再跳下战机，那些獠牙们也如此去做，而在大部分星际战士落地后，他们就感觉到皮肤上有不舒服的刺痛感。

贡纳尔.红月瞬间明白了情况，他看到地面上的凡人躯体还未腐烂，马上要求长牙开始寻找那些毒物，他们有敏感的嗅觉，那是原体鲁斯赐予他们的基因，因此找到那东西不难。

而贡纳尔.红月也是故意让那个该死的药剂师离开，尸骸之主加雷德的顶顶大名他早以了然于胸，可他更加需要对付万古蠕虫，让丹。

他需要一个营地，让太空野狼可以安全的把特质的稀有音波爆弹运输到战线，稳定的，并且让人安心的，因此这个荒诞不堪的地方对于他来说依然有价值。

而在长牙们有条不紊的拆去设备时，这位大连长也走入设施内部，他很快找到了药剂师加雷德的实验室，在灰暗的地下防爆区域。

这里有独立的发动机，镶嵌在厚重的类精金层中，明亮的光芒和让人感觉到寒冷的触感，墙壁在加固的金属层之中表现出一种病态的白灰色，同时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混杂洗涤剂似的味道，让嗅觉敏感的贡纳尔.红月忍不住恶心。

他看着这里一个凡人躯体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被开膛破肚，瓶瓶罐罐，硫酸毒素，还有手术刀和锯齿，虽然因为太空野狼的轰炸，不少瓶瓶罐罐因为摇晃摔在地上，但是这里依然能满足大部分人对于恐怖实验室的幻想。

此刻他打开这个地方实验室内部的文件柜，查看着用高哥特语书写的研究报告，而一部分关于红海盗现状的报告让他很在意，其中提到了加雷德对于阿斯塔特基因劣质化的研究，关于他怎么去理解阿斯塔特为何不能像他们的原体那般完善的原因。

而太空野狼也是被基因问题困扰的，他们的狼人疾病让无数兄弟疯狂，就如同圣血天使的黑怒，他忍不住翻看这个应该给审判庭的东西，不过他也是处创战团的大连长，他有权利阅读自己的战利品。

何况贡纳尔.红月的学识在大连中也是名列前茅的，整个银河系可能没有几个人赶得上天才药剂师的手稿，尸骸之主加雷德的研究，但是他恰还不在其中。

而他很快目睹了加雷德对于星际战士的暴行，他解剖了不少忠诚者星际战士，甚至还有失去战斗力的红海盗成员，或者在内部斗争中被杀死的战争领主，他有无数的材料，汇聚出来史无前例，以万计数的庞大星际战士身体解剖记录。

他甚至亲手把基因种子拆的七七八八，不管是优质的还是劣质的，在大量实践下，加雷德发现了就算最忠诚的星际战士，或者最纯洁的无突变战士在基因程度上也具有瑕疵，而这样的变异被很大程度上受到个人情况影响。

比如性格接近原体或具有强烈的意志力，乃至于有灵能能力或单纯基因契合度高的战士突变的向性就会越发“优秀”而相反，那些突变就会导致战士“劣质化”，但是无论如何，不管个人的需求，这样的突变永远存在，并无关个人主观意志的发生。

并且红海盗的基因来源是基因原体罗保特.基里曼，极限战士，理论上是最稳定的几个基因，但是长时间解除大漩涡亚空间不稳定的区域导致他们出现了不可逆的基因崩溃和突变，但是这样的突变和凡人被亚空间影响不同，星际战士理论上有完美的灵能抗性。

加雷德很快意识到，这个突变并不是灵能导致基因变异，而是基因本质就存在着所谓的“突变”，帝皇创造基因原体时，他们就已……

贡纳尔.红月看到入迷，他手指抓住这个记录的力度愈来愈大，可他突然发现这本厚厚的记录从这一页开始后的字迹变得模糊，并且那些牛皮纸开始土崩瓦解，化作如同空气中尘土的东西。

“该死的！”他后知后觉闻到了空气中不可逆的腐烂毒素气息，鼻子上涂抹的古老膏药缓解了他的身体负担，让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东西正在侵蚀这份研究报告。

可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他没有看到报告的后半部分，即加雷德意识到，帝皇有能力制作不会突变的“完美”星际战士，但是他刻意输入了亚空间的能量，为了让那些战士成为更加特化，更加符合战争的模样。

换句话说，加雷德认为在帝皇眼中，使用了大量亚空间帮助的，基因中就存在污秽的星际战士必然会在大远征结束后被大规模销毁，他却刻意注入亚空间灵能，只为了让星际战士可以帮助他统治银河系，而这就是残酷的尸皇，一个没有感情，恶心的暴君，裹挟了人类的邪神。

当然，很难说贡纳尔.红月会不会信任这样的异端邪说，但是仅仅看帝国国教对于帝皇的解释，会变异的星际战士，不能繁衍的星际战士，毫无疑问是“失败品”的“非人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