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两岸的府州长官,兼任“河堤使”,责任到人,对水位涨落随时上报。并从上游而下,将观测到的水位刻在标签上,陆续投掷报汛。
如果出现险情,就立即悬旗、挂灯、敲锣,发出紧急抢救信号,提醒抢修,安排百姓转移。
可倘若雨水再不停,水位一旦过了警戒线,再坚固的堤坝也抵挡不了多久。
天灾无情,人在自然灾害面前总显得渺小,无能无力,只祈祷上天不要再下雨。
高奇绩不用一直守在灾区前线,可也要时时关注灾情。
从前方回来,就等在报汛驿站,好做下一步的救灾指挥部署。
“王爷,您休息会儿吧!我等着情报,有紧急情况就叫您!”岳阳忍不住劝道。
高奇绩挥了挥手,“给我倒杯茶来。”
兄弟们都忙着抗洪抢险,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岳阳提起桌上的茶壶,空空如也。
行礼告罪后匆匆去了,很快他又提着茶壶回来,给高奇绩倒了杯热茶奉上,恭恭敬敬立在一旁。
端起杯子,吹了吹,高奇绩状似无意地问:“庵庐那边怎么样了?”
岳阳想了想,道:“还算正常。”
高奇绩放下茶杯,语气冰冷,“什么叫还算正常?”
斟酌片刻,组织了下语言,岳阳才说:“其他一切正常,就是前两天来了个重病的年轻行商,据说是外面的大夫说没救了的,李姑娘收下了他,给他喂药针灸…药浴…治疗!”
喂药?还药浴?
什么药浴?
怎么药浴?大夫还要伺候药浴吗?
听说其他一切正常时,高奇绩刚拿起的茶杯,又重重搁下,啪的一声吓了岳阳一跳。
后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够严谨,赶忙纠正,“不是李姑娘给他药浴,是李姑娘开了药浴的方子,别的大夫帮他药浴!”
闻言,高奇绩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言不由衷道:“我才不关心这些!”
岳阳挠了挠头,不关心这些?难道关心瘟疫控制得如何了?
可是那些事情派守庵庐的人不是已经汇报过了吗?
单独问我庵庐的事不就是想知道雷鸣传回来的消息吗?
雷鸣说的不都是关于李姑娘的吗?
岳阳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理解错了?
那只能再报一遍疫病情况了,“每天收容的病人人数都在减少,天天都有痊愈的病人放出庵庐……”
“好了,不用说了!”高奇绩打断,喝了一口茶,“你去帮我找些记录近年来降水量的资料以及有关水患洪涝灾害的书。”
“哦,属下遵命!”岳阳领命去了,可是他好想问,王爷,不是您问庵庐的情况的吗?咋又不听了呢?
高奇绩又喝了几口茶,翻阅起之前送来的水报。
汛情水报上写着,今日子时水位六则……
水?浴?刚看了几个字,就看不进去,心烦意乱。
那个女人竟然给人药浴,也真是够尽责的!
旁的大夫都不治,偏她给人治,还药浴?她能起死回生吗?
且对方是个年轻男子,药浴就能救回他吗?
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