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道人闻言一喜,道:“哦,他们终于耐不住宝物的诱惑,又来了么,快显出看看。”
观空微笑道:“参佛可以智慧不够,千万不可佛心不足。”
三人静默片刻,若拙忽道:“丹辰子掐碎传像符鉴了。”
那老道指着疯道人,缓缓道:“你以为我们二人对战老疯......凌师叔,谁赢谁输。”
疯道人闻言嘿笑不语,有意卖弄玄虚。
杨林面对这么多人的责问依然面不改色,嘿然道:“嘿,方才老夫便问了,你们是不是为这宝物而来,你们全都不承认,怎地现在全都不承认了,人可以不要脸,但却不能这般恬不知耻吧。”他说罢满脸戏谑之色瞧着众人,那些聒噪之人竟被他一段话挤兑的哑口无言。
疯道人闻言拍手大笑:“哈哈,若拙啊,你这次可被观空抢了先了,没错,道士确是算出李阡陌那小子的种种过人之处才想收他为徒的。”
严坤山双眉一拧,大声叱道:“你放什么屁呢,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们说对这宝物不感兴趣了?”周围许多正道修士也聒噪责问起来,其中不乏许多大贤高手。
李云相回首瞥了那人一眼,只见他虽然头发苍白,但面皮光滑圆润,养颜有术,此人正是西牛贺洲一位有名的散修,叫做杨林。
疯道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嘿嘿笑道:“味道么,道士尝不出来,但是这檀越的称呼可得改改,道士穷得很,分文不名,没什么东西能布施给你,你莫要施主檀越的乱叫一通了。”说罢哈哈笑了起来。
疯道人本想与他辩论一番,但瞧他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心知这一辩下去甚是无趣,当即便罢了口。
荒山之上,李云相指着李阡陌,愤怒喝问:“李阡陌,我问你,何星宇韩健瞿远他们,还有洪云赵飞,一共八人,是不是你杀的?”
“好,好得很!”杨林忽然抚掌大笑起来,众人瞧得莫名其妙,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你还狡辩,何星宇他们遇到你便去追你,还发出了门派信号,然后就死了,洪云和赵飞我死在了去你家路上山林里,浑身骨头摔得粉碎,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
疯道人摆手淡笑道:“这里又没外人,莫要师叔师叔地唤我,浑身都不自在,还是叫我老疯子或者疯道人来得痛快。”
疯道人见他如此模样,皱眉道:“嘿,瞧你这番痴顽模样,居然能成为一方大比丘,当真叫道士好生不解。”
疯道人拈须一笑,满脸诡秘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泄露?”
观空沉吟片刻,觉得他说得有理,不禁合十连叹:“百尺竿头,百尺竿头。”
疯道人连连摆手,叹息道:“道士何曾不想,但命为天定,我若是指点他了,势必改变他的命途,到时天道降下灾劫在道士身上也就罢了,若是连累了纯阳宫,你叫道士以何颜面去面对吕祖?”
疯道人嘿嘿笑了笑,又道:“不过,道士可以告诉你们,这李阡陌的命途可谓多灾多难,道士我给他算了算,单是踏入合道境界之前的道路便已经一路崎岖了,他怀宝其罪,树敌颇多,这一路走来艰辛异常。”
“阿弥陀佛。”观空双手合十,面露悲悯之色,“他如今才三藏修为便引来了各大宗门的追杀,既然你有心收他为徒,何不指点他一二,让他早点躲开这些灾劫?”
在场众人虽说言行之中都表示要抢夺李阡陌的宝贝,但若要他们亲口明说出来却是不敢。
疯道人忽然肃容,道:“道士以三百年的寿元换取了三次救助他的机会,其他的,便要看他自己造化了。”
萧若拙伸出双指轻划,一道道符文出现了空中,形成一个悬空的镜子,镜子中渐渐出现了许多人影,此画面中所发生的事正是李阡陌所在之地发生的一切。
萧若拙和观空闻言微觉失望,全都苦笑摇头,不再追问。
原来这毫不起眼的老僧竟是迦兰寺的住持观空,闻名五洲的两大神僧之一。
杨林拍手不止,笑道:“老夫欢喜啊,既然你们这些人只是为报仇而来,那定是对那宝物不在意了,老夫少了这许多的竞争对手,怎能不欢喜呢。”
李云相还要质问,忽听一个白衣散修不耐道:“行了行了,李云相,我等给你老丈人面子才让你问他几句,你可莫要没完没了了,这小贼说得不错,杀了又如何,没杀又如何,反正他今日难逃一死,还问那许多做什么。”
“杨林!”刘坤元沉声冷喝,满脸冰霜之意,“你莫要欺人太甚!”
魔道修士自然与杨林站在一边了,闻言纷纷笑道:“没有,杨兄何时欺人了,是那刘老儿信口胡扯。”
杨林得他们声援更觉信心倍增,背负双手瞧着星楼三圣,双眼之中满是挑衅之色。
迦兰寺后山法华亭,疯道人忽然站起,面色不悦道:“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两千年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一点都不长记性。”
萧若拙起身问道:“现在就去么?”
“还等什么?”疯道人不悦道,“再等下去的话,我那未来的徒儿就要被他们大卸八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