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老的真罡炎龙虽然霸道异常,但须知一物降一物,他的法宝之中融合了蛟龙元神,而戮神刀则是专门克制元神的圣器法宝,蛟龙元神被戮神刀一刀斩中,立刻便元神消散。
真罡炎龙便如生物一般,既然元神已死,那就只剩下一团无用火焰,自然难以成事了。
真罡炎火虽说是珍稀的六品火种,但若未经祭炼便想拿出来对敌未免有些痴人说梦。吴长老被铃铛毁了至强法宝,心痛至极,望着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铃铛,心中是又气又恨,真想上去一把火将她烧成灰。
但他看到戮神刀便不敢轻举妄动了,蹙眉喝道:“小丫头,快说,你这戮神刀从何处得来,你与樊天老魔是何关系?”
铃铛哪管他喝问,继续蹲在地上大放悲声,她一向只听李阡陌的话,莫说是这么一个满脸长满褶子的老头,便是天王老子来叫她,她若不乐意,也休想让她搭理一句。
铃铛兀自埋头哭泣,李阡陌见他哭得伤心,便轻声安慰,谁知她连李阡陌的话都不理会,依旧埋头哭得稀里哗啦。
李阡陌无奈道:“铃铛,你又不听话了,你再哭我就不理你了。”
这一招果然管用,铃铛停住了哭声,但脸依旧埋在膝盖上,不肯抬起来。
李阡陌轻拍了她一下,温言道:“起来让我仔细瞧瞧伤势。”
铃铛摇头高声道:“不要,我不起来!”
铃铛黑刀一转,忽地一刀撩起,幕布一般的刀气冲天而起,足有一里多长。吴长老身子倏晃,两道身影一左一右躲了开去,众人瞧得惊讶,都惊叫起来,李阡陌也失声惊叫:“这是,这是业火分身术。”
近在咫尺的火焰扑面裹来,铃铛忽地撑起一道青色罡气护住周身,金色火焰撞在罡气之上不断侵蚀,铃铛的面部被热浪灼得通红。她扬起黑刀在周身挥舞起来,只见劲力四射,将火焰推开十丈,火焰一被迫开之后气势大减,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她忽然的奇怪举动让李阡陌甚觉茫然,周围的众多修士的也尽都疑惑不解,纷纷猜测这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只见天空中站着两个吴长老,两人手中持着的法剑尽都化作二十丈长的剑罡。一左一右杀向铃铛。
丹辰子淡淡道:“这等大事都由门内师长决断,我们只是门内弟子,无权干涉,前辈若要问罪,可去寻我师尊去。”
李阡陌瞧得心痛,想要呼喊让她住手,但他又知道那是不可能之事,气愤之余便对五行宗和周围众人心生怨恨,他目光横扫众人,真想将他们各个炮制一番才觉舒服。
吴长老天生火灵根,擅长火系神通功法,所炼法宝也尽都以火为主,他的法剑如流星一般击下。
李阡陌料想他们也是来取自己性命的,自然对他们没什么好感,淡淡嗯了一声,转头不再言语。
白长老冷哼道:“樊天号称破天老人,千年之前就已是合道四重的高手,要找一人又有何难,莫说是在五洲之土,便是跑到宇宙星辰之中,若他有意,也可手到擒来。”他顿了顿,嘿笑道,“有倒是出家人不打诳语,闻道师侄,你莫不是在打诳语吧。”
李阡陌再次温言相劝,铃铛只是摇头不肯,始终埋头在双膝之上。
吴长老见状得意笑道:“小丫头,见识到老夫的手段了吧。”他嘿笑说着,脸色忽转,瞪目怒叱道,“快说,你手中戮神刀从何而来,樊天老魔与你是何关系!”
僧人缓缓道:“十年前,樊天老前辈驾临西牛贺洲,他分别去了万毒门和我们迦兰寺,请我们帮他寻找一个人,他所寻之人正是眼前的这位姑娘。”
丹辰子拱手道:“李道友,数年一别,我们又见面了。”
他刚说完,只听铃铛哽咽道:“我的眉毛头发都被烧了,一定难看死了,我不要让哥哥看到我这模样。”
李阡陌甚觉无奈,转头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众修士,叹道:“罢了,反正我们今日都是丧命于此,她的伤势还有什么打紧的呢。”
那年轻僧人和丹辰子越过众多修士,飞至李阡陌他们所站平台之上,僧人首先合十开口道:“善哉,贫僧瞧这位檀越施主面色灰败,气血虚恹,似乎是走火入魔损了心脉和灵台啊。”他顿了顿,又道,“想必檀越便是李阡陌吧。”他说话之时温文尔雅,便如一位修养极高的大儒,始终面带微笑。
那吴长老闻言暴跳如雷,将手一扬,一柄火红的法剑出现在了手中,其上红光闪烁,似有火焰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