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心仁不料这么一个女孩儿居然有如此高深的修为,他自刚才一拳之中感受到她如波涛一般汹涌的劲力,若不是他后来使足了全力几乎就要被那一拳击飞。
在此危机时刻,铃铛忽然抬手一掌,只见一个更大的掌印冲天而起,有拨云见日的无匹之势,汪心仁的掌印一遇到铃铛的掌印便开始溃散,只眨眼之间,他的掌印便消散不见,好似重来就没存在过一般。
铃铛一击救下众人后,如变了一个人一般,面露狠戾之色,浑身杀气腾腾,犹如从地狱走出的恶魔,双眼赤红,只见她身子倏然奔出,拖出一道长长的幻影,一掌击向汪心仁,巨力涌出,形同一座山岳,直取汪心仁。
李阡陌闻言剑眉倒竖,怒喝道:“汪心仁,你别胡说八道,是我杀了你们宗门弟子,与他人无关,你别要辱了人家好姑娘的名声!”
铃铛临危不乱,不知从何处掣出了一柄漆黑的长刀,刀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甚是诡异,她长刀一拖,一道乌黑刀芒如黑幕一般将剑芒笼罩,如鲸吞鱼虾一般便将剑芒给吞没了。
汪心仁兀自抚掌,开心道:“我之前一直疑惑,四方高手追杀你,你却能活到今日,本以为你修为有多高绝,却原来是仗着身边的女人保护。”他嘿嘿阴笑了几声,又道,“而且还是个心智失常的女人,你倒也真会享受,看这姑娘修为高绝,又神智不常,便将她骗来做炉鼎,五洲之内数你最下作了。”他说罢嘿笑不止,满脸嘲弄之意。
李阡陌失声惊叫道:“铃铛小心!”他虽喊得极快,但那剑芒更快,话还未说完已到了铃铛面前。
轰隆一声巨响,他身后十丈外的一块万斤巨石被指力击中,化作漫天碎石洒落一地。
汪心仁闻言一顿怔忡,只觉眼前这个姑娘虽然修为高深,但说话稚气十足,便如七八岁孩童一般,心中不禁愕然。
“放你娘的一被窝臭狗屁,他什么时候杀你爷爷了!”李阡陌还未说话,白目已经叉腰腆肚走了过来,指着汪心仁又是一顿臭骂。
白目嬉笑道:“俺刚才是有点皮痒,不过乖孙儿你当真孝顺的厉害,知道爷爷皮痒,立马便给俺挠了挠,乖的很,乖的很。”
“是五行诛灭剑!”李阡陌看得再次失声惊叫起来。
想到这里,他便扬声叫道:“汪心仁,这位姑娘身份神秘,你不必去猜想什么,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怕要吓破你的胆,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免得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李阡陌闻言大叫:“死胖子,你占我便宜!”
指力快若闪电,空气竟变得扭曲起来,汪心仁看得心头一跳,仓猝间连旋身子,荡开三丈多远,堪堪躲开这一指。
“这还差不多。”李阡陌满意点头,抱臂望向汪心仁,只见他早已气得面色发青,双唇苍白。
那巨大的掌印转眼便要拍在他们一伙人的头上,李阡陌虽然肉身强悍,却感觉到浑身每一个角落都传来似要断裂一般的疼痛,这种痛楚前所未有,可见汪心仁的这一记神通如何强悍。
汪心仁双拳捏得嘎巴作响,满面阴鸷道:“看来不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手段,你们当真不知道我的厉害!”他说罢气势陡升,浑身衣衫无风而动,右手猛然拍下,空中气流扭曲,形成一只巨手,覆盖天地,往他们头顶罩来。
“俺哪有?”白目大眼咕噜噜地盯着李阡陌。
“我爷爷?”汪心仁闻言一愣,随即才醒悟,“哎哟,他说李阡陌的父亲是我爷爷,那李阡陌不就是我老子,这小子又拐着弯儿骂我呢。”
李阡陌怒道:“你方才说他是我儿子,现在又说他是你孙子,你这不是占我便宜是什么!”
李阡陌只觉如天塌一般,被一股无形气势压得动弹不得,双脚陷入泥土中尺许。白目修为高出李阡陌许多,面对此等威压倒是能够动作,只见他举起双掌运力往上方的掌印推去,奈何如蜉蝣撼树一般,毫无作用。
汪心仁五行剑罡暴起,手擎巨大长剑迎向刀芒,只听轰鸣之声震耳,如炸雷连连,褚楚竟被这声音震得吐出了一口淤血。
场上泥沙翻飞,遮天盖日,汪心仁惨叫一声被击飞至百丈开外,剑罡早已消失,握剑的右手满是鲜血,颤抖不已,他刚想起身,忽然“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热血,显然在刚才的一击中受了不轻的伤。
铃铛却是气定神闲,又一次向汪心仁杀去,汪心仁眉头一皱,口中念动法诀,把头一低,对地面一撞,忽然钻入地底不见了。
铃铛失去了目标,顿时站在原地茫然四顾。
“是土遁术!”李阡陌说着便凝神搜查地底,只见汪心仁已逃至了几十里开外,速度快得惊人。他不禁摇头轻叹一声:“追不上了,被他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