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目不耐道:“什么仁义聋子的,名字都取的恁地难记,老子名字就简单的很,老子叫白目,方才是你们说买得起我?”
凌云子低声向另外三人说道:“再大的怒气都给我忍着,这是在修真城,动武可是死路一条。”
一个印堂点朱砂的五行宗弟子拱手道:“这位道友有礼了……”
白目双眼一瞪,不等他说完便骂道:“妖你姥姥个祖宗,你才是妖修,你全家都是妖修,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妖修。”
潘仁毅闻言脸色陡变,厉声道:“胖子,你说话最好积点口德,当心老子一剑捅烂你这张臭嘴。”
白目闻言双耳动了一动,倏地站起,嚷道:“哪个王八羔子说买得起老子,站出来!”
白目一抱双臂,呸了一口,不屑道:“人人都说老子会吹牛,没想到还有人比老子更能吹能,脸皮直比城墙拐角还厚,我瞧你这本事当是天生的,老子这辈子是比不上你了。”
李阡陌双手一摊,笑道:“我哪有占你便宜,我确是叫这名字。”
酒保刚把酒搁下,就听见白目摇头粗声道:“不成不成,太少太少,起码再来二十坛,还有,你们的烤全羊怎地这般小,俺都吃了三只了还不顶饱,给俺来一只烤全牛!”
李阡陌往前一步,道:“怎地,要杀我么,来吧来吧。”说罢还抚了抚脖子,做出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气的华兰风浑身直抖。
那修士嘿笑一声,道:“在下五行宗凌云子。”说罢向左右使了个眼色。
李阡陌摇头一叹,长声笑道:“也就我能养得起你,若换做别人,早把你给卖了来买酒喝了。”
白目脾气暴躁,哪管这许多,对他的话置之不理,指着那四人喝问道:“是你们四个王八羔子说买得起老子?”
酒保闻言哈哈一笑,转身回内堂去了。
“我买得起!”他话音才落,一道悠长的声音自楼上传来。
华兰风冷笑道:“我道是哪位高人的弟子后辈,原来却是从来都未听说过的散修,一个籍籍无名的散修也敢如此猖狂,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说罢冷笑不止。
李阡陌见这四人似乎要因此事与白目纠缠上,不禁暗自寻思:“再让白目与他们吵下去,只怕真要将这群人得罪了,五行宗乃五洲内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华兰风皱眉不悦道:“你算老几,我们五行宗的事岂是你一个破落散修能管的。”
于是他上前一步,将白目挡至身后,拱手道:“五行宗的各位道友,此事不过是个误会,在下朋友脾气暴躁了点,你们莫与他置气,在下代他向你们道个歉,各位的酒菜费用全都算我账上,不如我们便就此揭过吧。”
白目看得心中痛快,一拍李阡陌肩膀,道:“好样的,李……叶……小子。”他本欲喊他名字,但又想到不能戳破了,准备叫他叶一,又想到那样便被他占了便宜,索性便称他为小子。
最后一个道:“五行宗华兰风。”
李阡陌见状皱眉暗叫:“真糟糕,光顾着喝酒,忘记给他续输真气了。”
李阡陌闻言大怒,他最痛恨恃强凌弱的人,面色立马变得阴沉,他沉吟了片刻,哂道:“在下排行老大,叫做叶一,在下还有两个弟弟,分别叫叶二,叶三。”
印堂点朱砂的修士道:“五行宗肖龙子。”
白目依旧嬉皮笑脸道:“五十斤啊,嗯,这么好的酒就该值这个数。”
“呵!”酒保闻言瞪眼惊呼,“客官你好肚量啊,能吃这么多?”
李阡陌冷哼一声,道:“谁叫你狗眼看人低的。”
白目双眼瞪得铜铃也似,骂道:“妖你祖宗,再敢说老子是妖修,看老子不打你大耳刮子,再撕烂你的嘴!”
这时,潘仁毅也冷笑道:“你们两个怕是第一次来我南赡部洲吧,难道没听过一句话‘五行神宗吼一吼,南赡部洲抖三抖’,南赡部洲虽有不少修真门派,但大多都是小门小派,连我五行宗的一个山头都及不上,整个南赡部洲还不是我五行宗说了算,你们如此与我们叫板,当真愚蠢得厉害。”
李阡陌伸出巴掌竖起五根指头,白目笑嘻嘻道:“哈,才五两灵石,不贵不贵。”
“多少?”白目眨巴着眼问。
“你……”华兰风怒指李阡陌,嘴唇发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对面四人闻言一滞,面面相觑,仔细一想,还真没这道规定。
凌云子似乎是他们的领头,处事说话最为完足,他上前一步道:“好,此事就此揭过,只是方才那白目说没人买得起他,我等手头有点灵石,今日便想要将他买了下来,还请他开个价吧。”
李阡陌闻言心中暗恼,自然知晓这些大宗门的弟子心气傲的很,今日被白目如此臭骂了一番,若是如此放过他们当真很失颜面,这才抓住白目的一句玩笑话不放手。
李阡陌肃声道:“各位,我朋友说的只是玩笑话,各位又何必当真呢。”
凌云子冷冷一笑:“我便当真了,开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