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仔细品味这四句打油诗,半晌之后,恍然叫道:“你是卦师?”
李阡陌浅笑道:“说对一半,是卦仙,不是卦师。”
雷虎睁大双眼,望着李阡陌,不解道:“这有何不同?”
李阡陌哈哈一笑,傲然道:“当此凡世,再无一人问卦之术在我之上,卦师之中的仙人,便是不才在下。”
雷虎闻言冷笑:“你小子大约是两文钱买了一张便宜牛皮,便在这里胡吹自擂了,那些算卦的老头儿哪个不是胡子一大把的,最年轻的也就比我小上那么几岁,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才断奶多久,也敢自称卦仙,当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李阡陌淡然一笑,手摸碗边,道:“若非那些人陪衬,我又怎能称得上一个‘仙’字,那些卦师不过是仗着此道混口饭吃而已,我却是以此道来替人逆天改命的,比不得,比不得。”
雷虎兀自不信,眼珠一转,有了心思,拍桌道:“好,你便与我算上一卦,我倒要瞧瞧你算得准是不准,你若是蒙骗于我,虎爷即刻便叫你脑袋搬家。”
李阡陌端起酒碗,浅饮一口,淡淡道:“虎爷问卦,纹银五千两。”
“什么!”雷虎闻言按桌站起,怒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骗子,居然敢诓骗到你虎爷的头上!”
说罢便要动手。
李阡陌哈哈一笑,装作十分大度的样子摆手道:“不必,不必,方才那一卦我已替你算过了,既然大家如此投缘,我这卦就当白送你了。”
李阡陌老神在在,装作高人气度,摆手淡笑:“不碍事,我们喝酒,继续喝酒。”
李阡陌喝了一口酒,抹唇淡笑:“这我倒是没算,我只为你求了一道坦途大道,这条道路我已为你指明,走与不走,全都在你。”
李阡陌五指又敲瓷碗边,发出叮叮声响,缓缓道:“你的前程,无紫气之象,也无红光之色,当是无喜无悲命相,你杀了这么多年人,也是时候收手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财,足够你享受几十年了。”
雷虎闻言默然,沉吟了片刻,又问道:“那我弟弟的命途将是如何?”
李阡陌缓缓皱起了眉头,道:“方才我与你卜算之时,算到你和你弟弟二人,曾经接过一桩买卖,就是去伏牛山下的一座叫做伏牛村里杀一对母子,不知是从谁那里接到的买卖?”
雷虎心中思绪不断,终于沉不住气了,起身拱手道:“卦仙,我还有要事,不能陪你了,你好好享受美酒,我先告辞了。”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雷虎闻言大惊,赶忙道:“我说,我说。”
李阡陌淡然道:“你们兄弟二人一起行事多年,吉凶命途早已绑在了一起,如若你弟弟出事,你也必会受到牵连。”
李阡陌眉头拧起,语气不善道:“此事你若不与我明说,我便不明你命中一道劫难的虚实,你将来若是出了大事,切莫找我。”
雷虎见他淡定自若,心中自然困疑,便强忍了怒气坐下,森然道:“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舌灿莲,灿出个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