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对门的你少惹,惹急了受罪的是你儿子!
“怎么又要走!我能有什么事……”
“记住了,少跟苏桃来往!”
“知道了。”老太太已经完全完成了身份转变,债主的腔调拿得足足的:“我要见着她,得催她还钱!”
爱催就催吧,反正债主有这个权利:“随便你。”
“那你今晚还去对门吗?”
这话问的,平白增加了半夜偷人的感觉!乔耀祖心好累,黑着脸看着亲妈,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想断绝亲子关系!
又黑脸!这儿子没法要了!连亲妈也凶!就这么一个亲妈,凶起来一点都不手软!老太太气呼呼的回房了,然后竖着耳朵听动静——果然,没多久后从门缝里传来了关门声,出去一看,屋里哪有儿子的人影子。
都这么送上门了,他亲妈还得不到一个好脸色,这么一想更气了,气的睡不着。
所以第二天苏桃上门的时候,那脸拉的跟驴一样,她手里的菠萝也不接了,虽然看起来老大一袋,可昨天在菜场的马路边看到了10块钱三个!没什么好稀罕的,接了还怎么拉的下脸催债:“桃,你欠我家的钱什么时候还?”
苏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角很不自然:“当……当……当初借的时候跟乔总说好的,两年内还,还没到期限呢。”
说到钱,老太太可精明了:“是按银行利息算的吗?听说你还借阿恩很多钱没还?你借那么多钱干什么?我看你开的那车挺好的,都借着钱呢你还买车?……”
一连串扎心的问题砸下来,苏桃差点没气死!居然连门都没让进,功亏一篑。明明相处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翻脸了?怀疑是古知恩在搞鬼!
苏桃气冲冲的提着菠萝走人,电梯到一楼时看到一凶气腾腾的老妇女,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家乡话,虽然听不懂,可腔调很熟悉,直觉和乔家贼老婆子有关,因此苏桃特意在电梯门口等了一会,看着电梯上行,果然停在了16楼。
这里是高档小区的住宅,一梯两户,16楼就住了乔耀祖和古知恩,不管是去找谁,苏桃都乐见其成,她也不急着走了,等着看好戏。
老妇女是孙母,女儿死了,赔偿款被老公骗走了,一分钱都没留给他,人拿着钱不见了,她气的大病一场,可能是最后的一丝良知未灭,她夜夜都做恶梦,梦见女儿血淋淋的来找她索命,她又悔又怕还恨。恨那剁脑壳的狠心,把所有的钱都拿走了,不顾她的死活,连棺材钱都不留点给她,更恨乔家贼老婆子,要不是当初她一口应下了这么婚事,珍珠也就不会去那个鬼地方,压根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所以,乔老贼婆子该死!是她毁了珍珠,是她毁了这个家!她该死。
千里迢迢,她来报仇了。其实早几天就过来了,只是这小区门卫查的严,轻易不让进,她又没有门禁卡,今天能进来,还是看着一宝妈手里提着菜,又推着娃,很吃力,她灵机一动帮着推婴儿车才给混进来了。
蹲守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进来了,当然是报仇了!
因此当门一打开,看到那张驴脸,孙母‘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边打边骂:“你个老贱人,老贱货,你个祸害,你害得我珍珠好惨,害得我家也没了,我打不死你……”
头发被人揪在手里,相当于要害被人掐住了,怎么挣扎都不行,被打得‘嗷嗷嗷’的直叫:“阿恩,阿恩,阿恩,救命啊……”
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高昂。
可惜屋子的隔音效果杠杠的,当初乔耀祖可是特意大价钱做了隔音的,屋里的古知恩一点都没听到,不过她正好准备出门上班,看到对门的门是半开的,而且传来若隐若现的异响,她感觉不对劲皱着眉进去查看。
此时乔老太太的血条已经掉得差不多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流血,头发也被拉掉了几缕,血糊糊的在地上,而孙母还在往她身上拳打脚踢。
这血腥的一幕把古知恩惊得目瞪口呆,好在她反应快立即就喝斥到:“住手!”
孙母是奔着要命来的,怎么可能住手,她阴侧侧的看了眼古知恩:“不关你的事,你少管!”
古知恩怎么可能不管!她从包里拿出防狼喷雾对准孙母就按了下去,眼睛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让她立即松了手,惨叫连连:“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是二重唱,因为乔老太太也在波及范围内,她恨不能把眼珠子挖出来——但是,她第一件事不是去洗眼睛,而是一得自由就满血复活,开始复仇。一个翻身骑到了孙母头腰上,开始边咳嗽+流泪边左右开弓:“你个贱人,老不死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冤枉我!明明害死她的是你!以为我离得远就不知道么,我可早就听说了,明明是你舍不得拿钱救,是你贪了大笔的赔偿钱,还有脸怪我!最该死的是你!你个臭不要脸的老货……”
这回先发制人,取得了绝对的优势——刚才怎么挨打的,十倍打了回去,一点亏都不哭。
古知恩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怕打出人命来:“别打了!”
“你帮她?”老太太不干了:“她刚才怎么打我的你可是看到了!你居然帮她。”
边怒吼,边打人,两不耽误。
看着血糊了孙母一脸,古知恩心慌:“我不是帮她,是你把她打死了会坐牢!”
坐牢还是挺有威力的,老太太这才松了手,连滚带爬的去厨房冲洗眼睛,感觉要瞎了——火辣辣的,要命了,头也晕起来了。
古知恩去冰箱拿了冰块用毛巾包起来:“敷着舒服点。”
然后走回客厅,看着捂着眼睛满地打滚的孙母,叹了口气也给了她一块湿毛巾,结果被抢了:“她可是凶手,她打我,你还给她!你到底跟谁亲?”
面对老太太非常委屈的控诉,古知恩脸是木的:“那你想怎么样?”
“报警,抓她去坐牢!”
行吧,反正不是当事人随便了,两个都是极品,爱咋滴咋滴:“你报吧。我去上班了。”
看着是打得挺惨,可刚才打人的劲那么狠,证明死不了,所以不管了。
老太太瞪大了眼,不敢置信:“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去上班?你不带我去医院?”
“乔耀祖让你有事找谁?”
“找黄……毛。”话答到一半老太太消了音:“那他不是上班去了吗?”
不想沾惹麻烦的古知恩面无表情:“打电话给他!”
“反正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害怕。”这回是真的实打实的怕,刚才还以为要被打死了:“她要缓过劲来了再打我怎么办?”
古知恩直翻白眼,你都把人打得只差没死了,彪悍得跟母老虎似的,还怕被打?
“你去拿个绳子把她绑起来。”
古知恩没绑人,而是打给了乔耀祖:“你妈被打了!要怎么处理?”
天没亮就出发的乔耀祖刚到地方,就接到了电话:“伤的严重吗?怎么回事?和谁打起来了?”
古知恩拍了个小视频,把两当事人都拍了进去,点击发送。
那边乔耀祖很快回了视频电话过来:“我让黄毛回来处理了,先带去医院。”
冰敷着好受多了的老太太立即就嚷嚷到:“阿祖,你妈可是差点就被打死了,我全身都在痛,我喊啊叫啊嗓子都要喊哑了,要阿恩来救我,她就不来,就隔了一扇门啊,她就不来,任我躺地上被人打啊……”
被告状的当事人一脸问号,在这一刻清楚的明白了什么叫农夫与蛇!刚才就不应该踏进这扇门!
坏事了!乔耀祖当机立断截住了话:“妈,你少说两句!隔音好,对门听不到。先去医院做检查……”
“报警,把这老货抓起来坐牢,凭什么还要给她看伤,她死有余辜!”
“你不用管,我会处理。”乔耀祖心累极了。
“那让阿恩陪我,我都伤成这样了,她还要去上班!黄毛是个男子汉,怎么好照顾我。”
乔耀祖真是服了亲妈这情商!你想要别人照顾,还那么豪横,没句好话,当你是天王老子!“我会给你请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