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刮的哪股歪风?刚才不还笑得好大声吗?隔着一扇门都听到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发脾气了?古小姐又惹是生非了?
小王特助把外卖拿了出去,但没有丢,而是拍了照片发信息给古知恩:“乔总原封不动,一口都没吃。”
得到的回复是:“乔家的男儿没那么娇气!”
“好的。”
当事人不上心,当妻子的也不当回事,小王特助觉得他也可以不操这份心了,反正身体又不是他的!无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过,做为最会‘防患于未然’的助理还是未雨绸缪的把截图发给了顶头上司。
看完后,乔耀祖委委屈屈的发信息:“乔太太,你都不心痛我!我可是你男人。”
等了许久,也未见乔太太回怎么信息,因为此时她在忙,贺之江上来敲门,他手机视频中豁然是郝女士的脸:“小江都瘦了,你熬些汤汤水水给他补一补!”
古知恩无奈极了,现在的郝女士视频极少打给自己,都是打到贺之江那里,跟她说也不听,反而被批:“你可长点心,小江挺好的,你要多关心他,他工作那么辛苦,又胃不好,你别不当一回事。我和你爸已经在给你们挑日子了,你看……”
吓的古知恩把含在嘴里好久的话冲口而出:“妈,我们分开了!”
这下是如水进了油锅,郝女士的河东狮吼重出江湖:“你想清楚了再跟我说!”
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古知恩鼓起勇气直面接下来的狂风暴雨:“我说我和贺之江分开了。”
郝女士非常生气:“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什么?”
古知恩硬着头皮:“不适合!”
“不合适你把人带回家干什么?不合适你让人给你奶送终?不合适你今天才说?早干什么去了?”
冲天的火气隔着电波从千里之外传来,如有实质。有苦难言的古知恩:“……”!!!
“我们家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王八蛋!”郝女士越说越火大:“你别逼我抽你!”
紧要关头贺之江插话:“妈,阿恩只是在跟我闹脾气,我不同意分手的。”
“你别惯着她,她要是再犯混,你告诉我,我过来教训她。”估摸着是真气狠了,郝女士摸着额头一脸难受:“老古,老古,风油精放哪了?拿给我滴两滴。”
古爸找来了风油精,同时把电话接了过去,对着小娇语重心长:“再有个性也不能这么任性!可别犯混,否则你妈抽你我可不管。做女婿阿江是合格的,隔三差五就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你妈风湿犯了痛的连蹲都蹲不下去,我又在山沟里摔了一跤不良于行,是阿江连夜赶了回来,照顾了我们好几天才走……”
古知恩闷闷的:“你们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同我和阿福说?不要麻烦别人,多不好。”
郝女士火愤愤的抢过电话:“什么别人,阿江哪里是别人了?是自家女婿!我已经在给你们看日子,打被子置办嫁妆了,你这节骨眼上闹脾气分手,找抽呢?我跟你讲,我就认准阿江做我的女婿了……”
最后,直到挂断古知恩也没敢说出‘你女婿现在叫乔耀祖的话来。’
把手机还给贺之江时,古知恩慎重到:“我会再跟我爸妈沟通的,对不起,能不能请你以后不要对我爸妈那么好?我承担不起。”
贺之江眼里满是受伤:“阿恩,你不能这么残忍!”
“我已婚了。”
不管这段婚姻怎么开始的,如乔耀祖所说的,结婚证在那里,受法律保护,而婚姻最起码的就是忠诚,古知恩做不来误人人生。
贺之江神情落寂极了:“不说你命里会有三段婚姻吗?阿恩,我等的起。”
瞬间头大,古知恩胀红了脸:“你不要这样,我不值得的。”
“可是阿恩,我说过的,我们之间是你要开始的,不能你说结束就结束,我不愿意。”
古知恩一下子就手足无措了起来,渣人和被渣原来都这么不好受。
这段时间贺之江也不好受,自从古知恩跟他说了‘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后’,他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不知道要怎么解脱,只能用工作来麻痹痛苦:“阿恩,你知道我从小情感缺失,爸妈给了我亲人的温暖,我很喜欢他们,也真的把他们当亲人,我也渴望能成为他们的家人。在我见过光明之后,你不能再让我只能呆在黑暗当中。阿恩,我并没有那么坚强,我会受不住。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让我去找别人,你告诉我,我能去找谁?我不想找别人,我只要你——你和乔总的婚姻,我并不看好!否则你怎么不敢跟爸妈和阿福说?阿恩,你再不说,我会说。”
说完,贺之江就转身离去。
古知恩呆呆的站在门口,心乱如麻。
一直在门缝里看着的老太太见人出来了,立即就故意扯着嗓子朝古知恩喊话:“阿恩,那私生子有什么好的,他妈是个疯子,从根上就坏了,和他在一起说不定生出的孩子也会遗传到精神病,害了子孙后代。我家阿祖多好啊,根正苗红,又有本事,对你还好……”
每一句都直戳正在等电梯的贺之江心窝子,他转身目光冰冷如看死人一样的看了眼喋喋不休的老婆子,突然就想把她送去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做伴。
污言秽语,太不堪入耳了,古知恩憋了股火气:“他很好,他没妈!”说完,‘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老太太嘎然而止了,就像脖子被突然掐住了一样,脸色难看极了。
贺之江突然就不见了,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他喜欢她维护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站在他这边,而且如果乔耀祖真的那么重要,她就不会这样怼他妈!他笑了,火上加油到:“我亲妈死的早,不会有婆媳矛盾。”
老太太如被伤口上撒了盐,她气的直哭,打电话给儿子:“她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要我死。怎么能这么狠心哪?白瞎了我的老母鸡,35一斤,一只就快两百块钱了。”
听了来龙去脉,乔耀祖无奈极了:“别哭了。你本来就不应该打扰逝者。要有人恶意说我爸死的早,是命不好,你生气不生气?”
当然生气!肯定提着菜刀上门去剁脑壳!“可那又不是她妈!而且我话虽不好听,理却是那个理。精神病本来就是会遗传的。你还埋怨我,我是为你好。那私生子老来对门找,我看了着急。”
“一家有女百家求,正常,你不也说当初来跟你提亲的人差点踏破外婆家门槛了么?”
那……那不是胡说八道的么?不这样说,显得不值钱!当初家里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家无片瓦,怎么可能提亲者无数?被踏破门槛的是郝家!不是周家。可这没法说,说了多掉价,再次拿出胡搅蛮缠的劲:“我不管,你是我儿子,你得给我撑腰,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你,你不能还没娶媳妇就忘了娘。她必须给我个说法,太伤我的心了。”
“你想要个什么说法?”
老太太一下子卡壳了,好一会才说到:“那总不能为了没婆媳矛盾,就让我死了吧?”
那确实不能。还好,提的要求不高,只要还活着就行了。这个能满足,乔耀祖一口应了:“知道了。我跟她说。”
可惜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接,信息也没回。原来是古知恩的手机落在家里,而她人已经在楼下敲贺之江的门,她神情非常难看又着急:“阿江,你能不能开车送我一趟,胡红慧在家摔倒了,我担心她,她还怀着孕呢。”
贺之江二话不说,抓起车钥匙就一路赶了过去:“打120没有?”
“红慧第一时间就已经打了,可她那边比较偏,120过去可能没那么快。她吃了好多药才怀上的宝宝,老天保佑,一定要母女平安无事。”
“不要担心,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