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哭唧唧:“姐,你好狠的心。负心汉都没你无情。”
旁边嗦粉正欢的堂妹抬头,开始背:“[唐]顾夐,《遐方怨·帘影细》,帘影细,簟文平。象纱笼玉指,缕金罗扇轻。嫩红双脸似明,两条眉黛远山横。凤箫歇,镜尘生。辽塞音书绝,梦魂长暗惊。玉郎经岁负娉婷,教人争不恨无情。”
“[宋]苏轼,《蝶恋·春景》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唐]罗隐,《牡丹》似共东风别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芍药与君为近侍,芙蓉何处避芳尘。可怜韩令功成后,辜负秾华过此身。”
“[唐末]韦庄,《思帝乡·春日游》,春日游,杏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唐]温庭筠,《杨柳八首·其二》,南内墙东御路旁,预知春色柳丝黄。杏未肯无情思,何是行人最断肠。”
………………
众人脸都是木的:“……”!!!这背书机器,只要有个关联词,她就能给你背个不停。
古知恩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夹去堵了堂妹的嘴:“辛苦了,多吃鸡蛋补脑!”
堂妹低头吃鸡蛋,世界总算是清静了,古知恩用风卷残云的速度速战速决吃完了早餐,就怕又被小堂妹逮着背书,这些年都被背怕了。
在厨房洗碗时,乔耀祖挤了进来,他挽起袖子接手了洗碗工作:“你说怎么办?”
学渣没接上学霸的脑回路,一脸茫然的问:“什么怎么办?”
乔耀祖合理怀疑古知恩是在装傻,不过没关系,在说一次就是了:“叔说要我实战一次。”
啊!这事还没过呢?古知恩惊讶的张大了嘴,真的跟个傻子一样了:“那……那你问我干什么?”
呵,还是个渣女!吃干抹净了就不认帐!“你是始作俑者,我不找你我找谁去?”
“我又帮不上忙。”古知恩忍不住的脸上火烧火烧:“要不,你出去找个?我出钱!”
这建议只能说不讨好,很快就受到了乔耀祖的暴击,神情凶巴巴恶狠狠的:“你给我找!”
这是不愿意?好的,知道了,确认了是不愿意,那么凶狠干什么?吓死人了,古知恩哆哆嗦嗦的,弱弱的问到:“那你说怎么办?”
把抹布拧干水挂好,乔耀祖理所当然:“当然得你负责!”
这种事要怎么负责?古知恩想像无能:“要我做什么?”
见四下无人,乔耀祖俯身在古知恩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我身体,你力行!”
刚开始古知恩脑子反应慢,没明白其中深意,等终于弄懂其中的儿童不宜后,狠狠的踹了乔耀祖一脚,怒骂:“流氓!”
离开厨房的时候,古知恩身上都要冒青烟了,愤愤的:“狗男人,去死!想屁吃!”
正气着呢,陈佳圆津津有味的吃着甘蔗过来问到:“干嘛气成这样?”
撞枪口上了:“吃吃吃,也不怕磞了牙!小仙女可没豁口的!”
陈佳圆顿时就觉得手里的甘蔗不甜了,这表姐不能要了,吃炸药了不成,又没惹她!凶的要命,虽然觉得好委屈,可也不敢硬扛,战战兢兢的走了,母老虎,惹不起,走为上策,是非地不宜久留。
小堂妹是个小可爱,特意拿了一切削好的甘蔗过来:“姐,我给你留的最长最中间的两节,可甜了,你吃。”
把甘蔗吃啃完,古知恩才感觉气顺了一些,立即就被禹大娘逮去记帐了:“知恩,你妈有没有跟你说要你给我登记贺客来礼啊?”
古知恩暴风雨似的震惊:“……”!!!谢谢,我妈只说要我带张嘴来吃酒席,其它什么都没说,更没有说还给我‘顺便’领了个活。
禹大娘满脸笑:“你读书多,大娘相信你。”
这可是个苦差事,古知恩觉得不能就自己一个人在苦海里沉沦,于是抓了壮丁乔耀祖,要受苦大家一起,凭什么就苦我一个,凭什么让狗男人好过!
被拖着走的乔耀祖无奈极了,但也没反抗,从了。碰上古知恩,他的原则就总是容易大打折扣。否则这种凑热闹和不请自来的事是平常绝对不会干的。
这次收礼收的古知恩大开眼界,直呼好家伙,一直以为吃酒给的都是现金红包,今天方知原来有这么多种类,送金送银送玉,送锅送碗送盆,送鸡蛋送腊肉送鸡鸭,这些都能理解。居然还有人送爱豆签名照的!还是自家爱豆,这个就过份了啊,勾的古知恩想犯罪,用了洪荒之力才没有贪污据为己有,不过拿出手机拍照了,还摸了又摸。
最奇葩的是收到一张白条,上写“凭此条吃我喜酒”,金额还很吉利,九千九百九十九,天长地久!这人古知恩熟啊,就是上次骑摩托把禹大娘冲进田里的那个黄毛后生仔,一只手用绷带挂在脖子上,看来上次手是真摔着了。好胆量,敢来吃喜酒,还一分钱都不带!也不怕禹大娘拿扁担赶他出去。
就连乔耀祖都竖了个大拇指表达他内心的惊叹!
黄毛笑嘻嘻的凑到古知恩根前,亲亲热热的喊:“姐……”
要不是确定亲妈没生二胎,就黄毛喊的这个亲热劲,古知恩都疑心这是流落在外的亲弟:“按辈份,貌似我应该叫你叔!”
“这个不重要。”黄毛笑得特别的阿谀奉承,逢迎拍马:“姐,你说我找个啥活干好?再混下去我妈要放弃大号拼小号练了,她都快50了,我不忍心让她去鬼门关再闯一回,要不姐你帮帮我,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我可是读过书的,卫校毕业,学校读了两年就把我拉到电子厂去实习,干了半年流水线实在受不了了,觉得没出息就不干了,在家已经混了两年。”
有专业,那工作会好找一些,古知恩问特长:“那你在学校学到了什么?”
黄毛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挠了挠头,笑得像个铁憨憨:“全忘记了!”
古知恩开眼了:“……”忘记了你还跟我谈专业!
见神情不对,黄毛问的很插刀:“姐,你还记得高考时背的课文吗?化学元素周期表还背得出吗?”
被插了一刀的古知恩好心塞,因为确实记不清了!背不出了!行,算你有理,同为学渣何必互相残杀!萁在釜下然,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回古知恩问的慎重:“那你想做什么工作?”
黄毛对答如流:“活少钱多还不累。”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他老妈的熊掌狠狠拍了一巴掌:“你还想上天呢咋不上?知恩,别理他,过了年就让他老老实实跟他爸去工地搬砖!让他知道下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妈,你知道写这诗的李绅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他一餐的耗费经常多达几百贯甚至上千贯。养尊处优过的非常奢侈糜烂。佳肴美酒,歌姬美色,轻歌曼舞是他日常。由于生活豪奢、为官酷暴、滥施淫威,死后,被定性为酷吏,受到了削绅三官,子孙不得仕的惩罚。”
黄毛可不服气了:“你老说我爸工地干久了腰痛,卖的力气活赚的辛苦钱,我想找我姐出出主意,不想像我爸那样卖苦力把身体弄垮也有错啊?”
他妈一听儿子说的有道理,于是看救世主一样的眼神看着古知恩,还是母子同款,都眼巴巴的看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