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孟春生倒也活泛,微笑着点头应了声。
一个是在王树屯插队的知青,一个是王树彤的男青年,两人在今年高考中都考出高分数,好巧不巧一起被帝都医科大录取,
接着又好巧不巧地分到意一间宿舍,且两人学的还是同一个专业,不管秦湛是怎么想的,反正孟春生觉得两人实在是有缘。
而更令孟春生觉得巧的是,他和秦湛就读的还是同一个专业,就连选修课都没什么大的差别,一时间,孟春生禁不住心生怀疑,他在老家王树屯认识的那个秦知青是不是个假的。
毕竟在王树屯插队的秦知青,日常除过上工,鲜少在人前晃悠,同时鲜少开口和人搭话。可他今日认识的,即便依旧看着不近人情,但给他的感觉却挺亲切。
三日后下午。
当舒颖拿着教材走进医科大一间阶梯式、足克容纳两百人的大教室的时候,本静寂无声的教室里忽然间发出一阵吸气声。
太美了!
而这个长得极美的女同志,竟然是他们的老师。
看起来好年轻啊!
孟春生在教室前排坐着,他在看到舒颖的一刹那,简直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刘……刘甜同志,是刘甜同志?
一定是,他应该不会认错,哪怕他们没见过几次面,更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孟春生确定、及肯定他不会认错。
但左思右想却就是想不明白,刘甜同志怎会出现在帝都医科大,最关键的是……此时竟出现在他眼前的讲台上。
孟春生知道舒颖懂医,可他怎么都想不到舒颖会出现在帝都医科大的校园里,会成为他的授课老师。
同样的,坐在教室中间位置的另一个,也就是秦湛同样有怔愣住。
“同学们好,我叫韩舒颖,从今天起,我将是你们……”清悦好听的嗓音自舒颖唇齿间漫出,她走上讲台,将手中的教材放到讲桌上,开始做自我介绍。
谁知,等她音落好一会,教室里都安安静静。
所有同学都直愣愣地注视着她,像是被失去魂魄一般。
嘴角微不可察地瞅了下,舒颖清清嗓子,又拿起板刷在黑板上敲了两下,将所有人不知跑到哪去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大家都听到我的自我介绍了吧?那么现在我来开始点名。”
拿起一本点名册,舒颖一个挨着一个开始往下念,当看到孟春生的名字时,舒颖明显怔了下,继而视线投向讲台下方的学生们:“孟春生。”她在寻找孟春生坐在哪。
“到!”
听到自己被点名,孟春生忙举手回了声。
循声而望,舒颖看到孟春生,目光却并未多做停留。
等到秦湛被点名时,舒颖倒没什么特别异常。
一节大课的时间过去得很快,在课堂上,只要是舒颖提出问题,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个个抢着举手回答,这让整个课堂的气氛特别活跃。
以至于两节大课彻底结束,学生们一个个都觉得时间太多,觉得要是延时、超延时该有多好。
舒颖可不知道满教室的学生是怎么想的,在上完课后,拿起教材和点名册走下讲台,径直出了教室。
“秦知青,你认出来了吧?”
教室里的同学基本上都在谈论舒颖这个长得漂亮,看着年龄很小,讲课方式却无比风趣的授课老师。
唯有孟春生状似随意地跟在秦湛身后出了教室。
“秦知青,韩老师就是刘甜同志,你说对吧?”
一出教师门,孟春生唤住秦湛,张口就问了句。
在王树屯插队近乎十年,秦湛自然知道刘甜是指哪个。
然,他没选择直接作答,而是问:“怎么了?”
“我就是挺惊讶。”
孟春生道出他在看到舒颖那一瞬间产生的真实感受。
秦湛:“为什么?”
“刘甜同志的医术在封淮镇和北河镇一代是挺有名气,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帝都医科大任教,你就不觉得奇怪?”
孟春生说着,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据我所知,北河镇卫生院的韩大夫,其医术可不仅仅在北河镇和封淮镇一代有名。”
秦湛说着,同样陷入沉思。
他终于知道下乡那会为何那会、对一个明明不认识的女孩子生出莫名的熟悉感。
原来他们曾经有见过。
地点在火车站,他接人,她拎着行李刚从火车上下来。
由于对方的相貌十分出色,周围人都往其身上看,他不由也看了一眼。
就那么一面,却不知不觉被他记在了心里,以至于下乡被王树屯的干部接往屯子途中,遇到那女孩儿,莫名地生出熟悉感。
而今年春节期间,他跟着家人到某大院舅舅家拜年时,无意间听到长辈们扯的闲话,说舒家如何如何,顾家又怎样怎样,
再结合他之前的课堂上听到那句自我介绍,秦湛发现他的思维终究还不够敏捷。
明明有在去插队前,从舅舅舅妈口中听说舒家好不容易找回丢失十多年的女儿,却再次失踪了,且是在乘坐安城到帝都的火车,下站后失踪的。
有听到这么个事儿,他怎就脑子迟钝到……在王树屯看到那名叫“刘甜”的女孩时,没想到她就是和舅舅家住在同一个大院、舒家好不容易找回,却又突然失踪的女儿?
再就是,今年春节期间,他在舅舅家又听说了舒家一些事,怎依旧就没想起舒家那个在火车站失踪、
隔了差不多一年时间,被其未婚夫找到带回了家的女儿,正是王树屯孟三魁同志的养女?
由此可见,他的思维敏捷度确实不够快。
否则,不会在今日,在之前那两节大课开讲前,看到那张熟悉面孔,听到对方道出自己的名字,方知他们曾经见过,且第一面是在帝都火车站遇到的。
他接人,她拎着行李下了火车,在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