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若执意糊涂下去,那么我之前说的,必说到做到!”
留下这句话,顾瑾淮面无表情,提步走向楼梯口。
二楼。
方超原在顾家住的房间里。
“为什么不说话?”
靠坐在床头,方超神色难辨,凝向背对着他躺着入睡的妻子:“这两日,你可是没少把视线落在顾瑾修身上,莫不是觉得我不知道?”
“你知道又能怎样?”
舒蕙没什么情绪地反问。
“是啊,我是不能拿你怎样,毕竟我有多在乎你,没人比我自个更清楚。为了你,我不管对错,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害人,
为了你,我毁了自个的前途,更是为了你……在被改造好几年,可时至今日,我都没想过和你离婚,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方超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半点愤怒和不甘,就像是在说旁人的事一般。
“说的比唱的好听。什么叫为了我?你这只是在给自己蒙上一层遮羞布。如若不是你想得到我,故意在我还是瑾修哥的未婚妻那会,
算计我失身于你,从而不得不答应和瑾修哥退婚,嫁给你。听清楚了吧?你所谓为了我做的那些事,都不过是你为了得到我、占有我!”
舒蕙脾气上来,翻身直接坐起身,与方超四目相接。
她眼神冷漠,看不出对方超这个丈夫有半点情意。
而方超眼里,亦看不到什么情愫,只是复杂地注视着她:“是又怎样?你到底还是嫁给了我,做了我的妻子,并且给我生下一个儿子。
现如今,你就算依旧没放下顾瑾修,但人家眼里可有你?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顾瑾修有妻有子,
你也看到了,人家夫妻恩爱,婚姻幸福,你就是再放不下,这辈子也只能凑合着和我过一辈子了。”
说这些话,方超其实不是为了刺激舒蕙,他是为了排解心中烦躁。
因为自打心如所愿,娶到想娶的女人那刻起,顾瑾修在他这已经不算什么,反倒是顾瑾烨这个顾家老四,自身份揭晓,带给他的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年纪轻轻便已扬名,哪怕因公受伤不得转调到公安系统工作,也照样不减丝毫风采,眼下,又被调到帝都工作。
前途是显而易见得好!
越是回想今晚见到顾彦带来的冲击,方超的心越是难平静下来,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当年为何要深陷感情的漩涡中?为何要执迷不悟?为何要一步步错下去?
倘若他看穿身旁这女人的心思,看出她在他面前只是演戏,并未对他动情,只不过是想利用他帮她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那么,他可还会变成今日这样?
不会!
是的,不会!
他如果早发现,继而早抽身,不一错再错,今时今日,他必是有着另一番境遇。
“你愿意养着我,我自然不介意和你照常把日子过下去。”
说着,舒蕙重新躺好。
她不想与方超就他们之间的陈年旧事磨嘴皮子。
缘由?
磨来磨去,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是真没有一点意思。
她眼下最意难平的是,舒颖……舒颖这个女人虽没像她做的那个梦中,嫁给一个叫徐烨的男人,但她现如今的日子过得照样不差,
且不容她否认的是,对方现在的丈夫比那个徐烨还有能力,最关键的一点是,梦中,她作为舒家养女,是嫁给瑾修哥的,
与瑾修哥更育有一儿一女,更没有被养父母厌恶到拒绝踏进舒家的门。
这等遭遇,要她如何不恨?
舒颖!
为什么要回到舒家?为什么她没能把这该死的贱人早早除去?明明她要那个梦在,占着先机,却还是没能阻止对方被舒家认回……
回想着今晚见到舒颖的样儿,回想到舒颖和顾彦抱着儿子站在一起时的情景,舒蕙心里的嫉恨就如同杂草在恣意生长。
尤其再一想到梦中的丈夫,顾瑾修现今和别的女人是夫妻,并育有儿女,舒蕙就愈发恨舒颖,恨舒颖不该出现在舒父舒母面前。
眼里恨意翻涌,舒蕙咬住自己的拳头,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免得一个没忍住,下床,冲进舒家,对着自己的死对头发疯!
……
顾瑾修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随手又将门关闭,就听到妻子江帆语气透着酸味儿说:“你那位前未婚妻,这几天一直往你身上看,你说她那是什么意思?”
“她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就挺奇怪,你好端端的,为何要提那么个人?”
将脱下的外套放置好,顾瑾修掀开被子靠坐到床头:“说吧,这酸了吧唧的语气可不该从你的口中冒出来。”
江帆瞪眼顾瑾修,同样靠坐在床头,她环抱双臂:“你这话我听明白了,不外乎说咱俩之间没感情,对吧?”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吧!要是对你没感情,我又怎么可能娶你?而你,要是对我没感情,又怎么可能答应嫁给我?”
眼神戏谑,顾瑾修直视着妻子江帆的眼睛。
江帆脸庞发热,伸手就在顾瑾修腰间软肉上拧了一把:“你既然都知道,还不允许我吃个醋是怎么的?
难不成你觉得我性子大大咧咧,就把我视作你的兄弟,不该介意别的女人对你怀有心思?”
顾瑾修嘴里吃痛,继而边揉着被妻子拧过的地方边说:“就你这手劲,说你是个爷们,我觉得……”
“你还说?!”
江帆磨牙,拧着顾瑾修的耳朵:“我是女人,不过力气大了点,但千真万确是女人,这一点,你确定不知道?”
一把将妻子揽入怀中,顾瑾修喉中发出低笑:“知道知道,要不然,咱儿子女儿是哪来的。”
“当然是我媳妇给我生的了。”
顾瑾修笑着回应。
“算你聪明。”
依偎在丈夫怀中,江帆神色恢复如常:“我是真讨厌三弟媳妇,简直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要把一大家子闹得不安宁。”
顾瑾修:“那就是个人来疯,不必多理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