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整个屯子再传出她黑了心,想把三房夫妻俩的干女儿给祸祸了——嫁给她娘家的侄孙儿。
好吧,别看孟老太太很喜欢、很疼爱、很是在乎娘家的侄孙儿,可她既不眼瞎也没耳聋,又哪里不知侄孙李耀祖是个什么名声?
正因为知道,加之李耀祖已年过二十,却吃吃说不上一门能看过眼的亲事,这就使得孟老太太的兄嫂和侄儿急得焦头烂额,生怕宝贝孙儿(儿子)打光棍,断了老李家的香火。
孟老太太是个好妹妹,更是个好姑母、好姑奶,见兄嫂和侄儿发急,又有孟梨和其母王翠翠在耳边有意敲边鼓,
这不就把主意打在了舒颖身上,好叫李耀祖脱单,早些生下儿子,为老李家传承血脉。
连续三代都是独苗苗,别说孟老太太的兄嫂和侄儿怕……怕老李家断了香火,就是孟老太太同样怕得很。
要说的是,在孟老太太兄长和孟老太太本人心里,都没将老李家的女娃娃算作是老李家的人,但这并不影响老李家的女娃娃长成后,一个个要么是扶兄魔、要么是扶弟魔。
如孟老太太,这位是妥妥的扶兄魔,自从年轻时嫁进老孟家,可没少拿夫家的东西接济娘家。
时间如流水,舒颖没再被孟老太太和孟梨祖孙二人找麻烦,日子过得顺心舒适,一晃眼便是好几个月悄然流走。
期间,舒颖有给人诊脉看过病,这是上门来的人要求的,说不管能不能把病治好,都不会怪到舒颖头上,但舒颖还是建议病人去找屯里的赤脚大夫,不过,她有跟着病人一块去,请那位她跟着孟乔叫永安爷的赤脚大夫分别为病人搭脉,道出病症,开方子抓药。
不是舒颖不自信,是她谨守行医尊则,免得落人口实。
她的谨慎,被她唤作永安爷的赤脚大夫看在眼里,后来,舒颖又被人接连求上门看病,同样的,舒颖没有独自接诊。
直至七月初,孟大队长通知舒颖前往县医院开办的培训班培训,且叮嘱舒颖好好学习,只要通过为期三个月的培训,
通过县里举办的行医资格考核,拿到行医资格证,就能正式给人看病,同去的还有屯里那位上了岁数,她唤作永安爷的赤脚大夫,
也是到这时,舒颖方知,永安爷其实也没有行医资格证,只不过家里祖祖辈辈行医,又在孟家屯居住年份不短,
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习惯成自然找上门求诊,另外要说的是,舒颖在县医院培训一段时日后,
偶然间得知是永安爷向大队长推荐她到县医院培训,闻知这个事儿,舒颖心里挺复杂。
孟大队长虽是她大伯,但有孟梨那件事在中间,舒颖着实没想到孟大队长会毫无芥蒂,从上面多要了个培训名额。
原本培训名额仅有一个,人选自然是永安爷这位赤脚大夫,结果就因永安爷的推荐,孟大队长不知是怎么求的上面,
竟然多要出一个名额,这便罢了,关键是孟大队长没起私信,将名额给自个闺女,反倒给了舒颖,说实话,这不仅让舒颖感到满心复杂,就是孟三魁夫妻和孟乔,皆挺意外。
完成三个月的培训,通过行医资格考核,拿到行医资格证,舒颖和孟老大夫按照大队上的安排,
在大队部闲置的两间房里开了个诊室,日常专门给孟家屯和附近几个屯子的人看病。
这是上面多给孟大队长一个培训名额提出的要求。
对于大队上的安排,舒颖没意见,不过,她一般都是给孟老大夫打下手,除非孟老大夫忙不过来,才帮着给病人看诊。
现如今是十一月底,舒颖平日除过前往大队医疗室上班,周末但凡有人请做席面,她照旧接下,毕竟没人嫌钱多,何况闲着也是闲着,给人做席面又累不到哪去。
这不,明个有户人家给儿子娶媳妇,请舒颖前去家里整五桌席面,对方开口就出五块钱,舒颖没理由拒绝。
“姐,明个大清早可别忘了叫我,要是被我知道你和爹偷偷走了,我回头哭给你们看!”
孟乔下炕,跟在其父身后准备回他自个屋里睡觉,眼看着人已走到房门口,却突然顿住脚,回头看向舒颖,鼓起腮帮子,眼睛里写满执着。
舒颖挨着秀玉坐在炕上,闻言,笑说:“忘不了!”
“那咱可说好了,不遵守约定,我保证说到做到,哭给你看!”
每次他姐去做席面,只要他爹同往,就不许他跟着,说他碍手碍脚,帮不上忙反添乱,他不服,可他爹一瞪眼,
最终,他不得不满腹委屈地留在家里,这次他姐要去小沟屯给人做席面,据说那屯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彪悍得很,
他可不放心他姐和他爹两人去,他必须得一起前往,好在有需要是保护姐姐和亲爹。
“你真要是哭给我看,就不觉得羞羞脸?”
舒颖笑问。
“他哪里知道羞臊,他的脸皮厚着呢!”
孟三魁在孟乔开口前,抬手在儿子后脑勺上轻拍了下,嘴上嫌弃:“都说了你跟着去纯粹是给你老子我和你姐添乱,做什么非得一定要去?”
“爹!我不止一次和你说过,不要小瞧我,之前你忙着上班,我可没少跟着我姐去给人做席面,不说旁的,就说我的刀工,主家都交口称赞呢!”
这真不是他在吹牛,事事的确如此,他的刀工有被好几户主家夸过。
孟乔无比傲娇地看眼其父,说:”爹要是不信,尽管去打听打听。”
“你的刀工再好,能有你姐和你老子我厉害?”
孟三魁冷哼了声,背着手走出房门:“赶紧地,回屋睡觉,要不然明个一早起不来,可别怪你姐和你老子我没等你。”
乍一听到其父所言,准确些说是前半句,孟乔几户要哭出来,待听完整句话,孟乔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他像狗腿子似的亦步亦趋跟在亲爹身后,笑嘻嘻说:
“爹您就放心吧,我起得来,我绝对起得来!”
孟三魁“呵”了声,语气不咸不淡:“也不知哪个喜欢睡懒觉,一到冬日,钻在被窝里拉都拉不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