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一定忙坏了吧。
他却问:“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啊。”
正好在这个时候,乔思思听到了灵堂里“呜呜咽咽”的哭声。
她随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捂着帕子哭得伤心欲绝,一张脸似乎都被眼泪泡得浮肿了。
乔思思见过一次江萍的,只是现在看了,她似乎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年瘦瘦的,模样生得并不好,圆鼻子、厚嘴唇,倒是一身衣服具是名牌。
陆思北注意到乔思思的目光,无奈笑了一声。
“她已经在这儿哭了许多天了,天天来。”
“看来江阿姨对陆叔叔是真的用情至深啊。”乔思思道。
陆思北却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什么用情至深啊?陆建国临死前并没有和她领证。”
一句话便让乔思思明白了。
没有领证,也就是说陆叔叔和江萍的关系依旧不明不白,有些事情,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毕竟是葬礼,人这辈子最后一程。
再不堪的人,大家都会留点体面。
她江萍如何伤心,自己在家伤心不行吗?
陆建国的葬礼,大家的目光都被她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三吸引了。
到死,留给别人的都是这么一个龌蹉印象。
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个圈子里的人大概都心知肚明。
陆思北笑着道:“她现在正在想办法和我打官司呢,她说春来跟着陆建国改了姓,叫陆建国爸,应该和我一样有继承权,可以分公司股份。”
她怎么好意思……
她听到陆思北在耳朵道,“其实陆建国临死前已经给她买了一套别墅和三间铺面,还有市区的几套公寓,又留了几千万现金。
可是她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
其实陆思北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他有自己喜欢的事业,有足够的收入,他懒得争。
如果说,江萍能够态度好一点,那些东西他说不定就送给她了,但她这样做,他偏不如她的愿。
乔思思也知道陆思北的想法,她跟着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那叫保安把她赶出去算了。”她道。
“没那么简单。”陆思北答道。
他对乔思思没什么隐瞒的他说:“现在陆建国刚死,多的是媒体盯着咱们看,外人都在猜远程集团将来何去何从。
她现在一闹,无非是在拆公司的台,更何况她打的是弱势群体的旗号,陪在陆建国身边多年是大家看在眼里的,现在人一死就把她踢出局外,别人只道是我们持强凌弱,欺负一个农村女人。”
难怪她在这儿哭得如此起劲呢,原来是哭给别人看的呀。
乔思思初见江萍的时候只觉得她朴素且老实,竟没想到她是如此难缠的人。
难怪陆叔叔临死前都要将她打发了。
“那你怎么办?”乔思思有些担心陆思北。
“到时候再看吧。”陆思北并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而是叹了一口气道。
过了片刻,她忽然听见陆思北叫她的名字。
“思思。”
“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钱了,你还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