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白喃喃低语了一句,接着站了起来,对陆之遥说道:“陪我下盘棋。”
林云龙一死,林逸翔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应该是高兴的,可又带着一丝不安。
狂风呼啸,路上行人越来越少。陆之遥披着衣服倚靠在门口等着林逸南,明知他今天不会回来,可还是想在这儿站着。空气的凉意让她头脑清醒,总觉得这天像是快要下雪的样子。
宫中处处都能听到哭声,妃子们哭她们失去了夫君,心中担心着自己未来的命运,不知自己会是陪葬的那一个,还是留在宫中的那一个,亦或者是被送回家中的;皇子们哭他们失去了父皇,也怕新的皇上登基之后会对自己不满,趁机将其铲除;大臣们哭他们失去了主子,深知朝堂很快就有大的改变,自己的官职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数。
“现在?”
听到消息纷纷赶到宫里来的王公大臣们,在见到皇上的遗容之后也全都六神无主。最近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每一件都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林云龙硬朗阴狠的作风早已深入人心,在这些人的眼里,林云龙绝对不会是早死的那一个,可是世事难料,最不可能死的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刘雷抬眸看了林逸南一眼,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说,抿紧双唇又把头低了下去。
这样的结局让何笑白忍不住的笑了两声,然后陆之遥的目视下,落寞的离开了。
在府内走了几圈,陆之遥看到了坐在园里低头不语的何笑白。脚步一顿,她改变方向朝何笑白走了过去。
“怎么了?”他眸光一闪,过去问道。
望着龙床上那一点生气都没有的林云龙,刘雷哭红了眼睛。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他目不转睛的望着林云龙,几次三番的去确认他是否还有呼吸脉搏,可事实是让刘雷绝望的。
就当人们还在怀着或是担心,或是看热闹的心情,想要继续看皇上会如何处理那些还没有处置的人时,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从宫内传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记得林云龙曾在大殿之上说过一句话。南宫家,一人有罪,全家处斩。
何笑白赞许的点了点头,“看来老八选了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陆之遥想,何笑白一定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不然他不会活的这么久,纵然他有一身的好功夫,可人站的越高,也就越容易摔得越惨,就像林云龙。更何况何笑白能一直耐得住寂寞,在那密道中生活那么久,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天色昏沉沉的,气温一下子降了好多,人们都不得不多添了几件衣服。
这件事是任何人都预想不到的,包括皇后,也包括众位皇子,更包括一直在林云龙身边服侍伺候的刘雷。
陆之遥弄不懂何笑白的心思,加上自己现在也无事可做,就跟着他走了。
“说实话。”何笑白表情很严肃的打算了陆之遥的话,又把话重新问了一遍。
陆之遥咬咬牙,然后语速缓慢的答道:“恨,恨过。不光是因为父皇把我扔进密室里,也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可是我也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生下来就该死的。谁,都有谁的无奈。”
“现在。”
林逸翔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刘雷和l林逸南对立而站,两人什么都不说的样子。
林逸翔满腹疑惑的望着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刘雷,犹豫再三之后,忍不住的低声问道:“公公,可让太医殿的那些人来看过?父皇昨儿不是还好好的?”
陆之遥一愣,习惯性的客套回答:“何老说的这是什么话,父皇他是皇上……”
陆之遥等到很晚,正打算转身回去的时候,林逸南忽然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了。看到陆之遥等待的身影林逸南身子一怔,接着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怎么不进屋?”牵起陆之遥冰凉的手,林逸南推开了房门。
“屋里闷闷的,呆不住。”陆之遥顺从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中,凉了一天的心总算有了些温度。
“你怎么回来了?”
“好累。”陆之遥才一开口就被林逸南给打断。身子的重量施加在陆之遥的身上,林逸南把头倚在她的肩上,“什么都别说,陪我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