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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崆峒派弟子忙进忙出，月亮升到头顶才慢慢消停。

楚霖在账房找到江山雪。

“九师弟？这么晚还没歇下？”江山雪在核算今天的销。

他们这群弟子最是清楚，掌门白景岩好面子，武林大会决不能有一丝糊弄的地方，如此算下来，这回崆峒派的财政要大出血了。

“刻意等到师姐一人时寻来的。”楚霖进屋，关门，“有些事情，想问问大师姐。”

江山雪放下手中物件，笑笑：“怎的这般客气？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是了。”

“当年我救下画儿藏于后山山洞，师姐你说是跟着我才找到的，那掌门，又是如何发现山洞，还知道我要带着人往哪里逃，在前面等着呢？”如江山雪所言，楚霖当真是直说。

“许是我跟着你的时候没注意师傅跟在我身后，故而……”这件事江山雪解释过很多次，楚霖从没有深究，有时还安慰她，说不关她的事。为何今天旧事重提，且如此严肃……

“对，这个解释师姐说过很多次了。”楚霖过去，坐在江山雪旁边，两人中间隔了张木桌，感觉却像隔了片海，师姐弟的距离顿时拉开到从未有过的距离，“曾经，我自责于没有保护好画儿，对那天的事情从不做多想，以至于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

江山雪觉得楚霖今晚来找她不光是来聊天的，特意提起往事，难不成……

硬着头皮，江山雪笑的有些僵硬：“哦？忘了何事？”

楚霖转头，眼里藏着刀子般，盯的江山雪浑身难受。他说：“我忘了，师姐你天赋异禀，天生耳朵就比常人灵敏，什么细小的声音都躲不过你的耳朵。”

江山雪：“……”

楚霖：“天泉山庄里，虫子爬上身边的桌子你能立刻察觉迅速捕捉，这和身后跟了人比，哪个更难发现？”

江山雪没有接话，头低着，屋里光线不好，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楚霖接着道：“如你所言，是掌门跟着你然后发现了我们，那为何不当场出来抓人？那段路虽然不远，但在途中，万一遇上别人看见我与画儿一起，岂不是会损害崆峒派的名声。他什么人，师姐你清楚，名声比命大，为此可以不择手段，断没有眼看着我们离开山洞，自己又绕去前面做戏的道理。”

就像楚霖自己说的那样，他还真没多想过当年的事情。

江山雪的问题，其实是黎恬发现的。

天泉山庄里，她亲眼看见江山雪迅速的解决了靠近的虫子。不是看见，是听见的。

关于她听觉灵敏的事情，这才想起来。

当年她虽因变故封闭了自己，但周围人的话还是能听见的，不过是不想理会罢了。

山洞遇江山雪，她并没有跟着楚霖一同送童画离开，接着白景岩就出现在前方，摆好了阵仗，明显是在守株待兔。之前他还同其他人商量搜山的事情，怎么转头就什么都知道似的，带着人准确找到了逃走的路线。

楚霖：“只能是有人告诉他，所以他才绕到前面去等着，等我带着画儿送上门去。大师姐，你说这个告密的人，能是谁？”

江山雪：“……”

坐了会儿，不等江山雪的解释，楚霖走了。

他是来确认这件事的，不代表立刻要动手。

崆峒派里杀同门师姐，没有一个合理又足够让白景岩视而不见的理由可不行。

否则那北枫，早死一万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