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与友友逛食堂,找了许久,他决定吃一碗鸡肉意面。未来的及付款,学校的扫描仪只能本校学生来,他被迫接受我的请客。他说惭愧,我说:“要不要再来杯可乐?”聊起另外几个人,有个喜欢古希腊神话的小胖去南林学了园林设计,总是画许多园子,那人必比我更谙园林的韵味和美。
(三十七)
pessoa,他的心略大于整个宇宙。我,也可以如此吗?羡慕他,这次是向往的羡慕。
(三十八)
友说,羡慕你的心境,从一而终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我说,不用的,这里头你看不见的部分也未必受得住。
他说,“我想像你一样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没必要。我没有特别想成为的东西。”
“可你知道自己要什么,不是吗?”
“对。”
我可是,读到一个好句子都会略略享受一会儿的家伙。
(三十九)
上次剪歪的刘海终于长长了些,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只是依旧憔悴。白天出门遇到同学,她说:“你没睡好吗,今天眼袋怎么这么明显?”
(四十)
明日隔山岳,我不预设未来,我自信于会有余地。出租屋,大房子,微薄工钱,入不敷出,老师,老板,亦或做一个小职员,都行,对我来说差不多,不同只在细节,都不能激起我的热爱。每个人的必要基础不同,有人觉得出门必须要打粉底,有人把睫毛不卷翘当成灾难,有人必须要挣得足够的钱照顾在乎的人,那些家长几乎是孩子的陪衬了,投入投入再投入,时间、钱、精力……契诃夫的《发现》里面提及到声誉和生活,有人追求声誉与死后的荣光,可忍受风餐露宿忍受孤独;有人耽于文官官职感概未及早发现自己的艺术天分,吃了仆人送的饭,盖上鸭绒被感觉生活还不错,醉言迷朦中来句“算了吧”。还好没发现天分,现在有仆人有小酒喝,滋滋润润。
我感觉吧,生活和艺术,都蛮乏味的。当然,伍尔夫好像说过,女孩子嘛,最好是有钱,有一所房子……很是,最好啦。
因为贫穷而饿死好像有点难,至少我们这边食物过剩了,生理层面的饿死哈,拼多多说:“我不答应!”流浪呢,我一个女孩子,不敢的,何况外面那么多坏人。吃住似乎都不是大问题,最基础的生活,还能怎么遭?
(四十一)
每当我想到“假如当初……”就会突然打住,没有假如。好多年的习惯了。
(四十二)
洗完衣服,睡衣睡裤上溅了许多水渍。手指泡久了有一点红,疼疼的,这是不事劳动的手,这种娇气让我感到羞愧。
(四十三)
佩索阿是一位真正的诗人,凭什么?就凭他几句诗,足够了。
(四十四)
我没有瞧不起许多人,相反,我爱这许多人。
(四十五)
解离状态,身体不是我的。腿在结疤,疤中间更硬了,旁边褪下的白皮我轻轻用镊子揭了一块。肌肤愈合的痒大于疼,另外几处恢复的差不多了,体质算好的。身体是我的,早上泡杯咖啡,玉米,包子要不要,包子得搭那个奶,全家搞活动只要加五块钱……
摸着小腿上的骨头,想到,要是骨折也太痛了吧。
(四十六)
投身什么东西里,社会觉得还算活得可以,可假如迷失其中,我也只当是死了吧,剩下一副躯壳。
(四十七)
梦境流转,就是呓语阿,是痴话,不必太当真。
(四十八)
什么是幸福,如何生存?我是一个敢爱却无恨的人,要么热烈,要么,毫无感觉。
(四十九)
six god,法式调香,清凉舒爽,驱蚊利器,夏天请多多喷这个香水。我这里也没什么蚊子,但很爱它的香气。
(五十)
钟立风的歌。爱上一个美男真让人痛苦,可没什么比这痛苦更幸福,佩索阿,你好可爱~我不愿与你对话,但我爱你,pessoa~哼歌呢。
(五十一)
手边,栀子,六月的香。好,下一个,是谁的期?
(五十二)
茨威格之语?心灵有褶皱,人性有裂隙。卡尔维诺说:“现代人是分裂的、残缺的、不完整的、自我敌对”,马克思称之为“异化”,弗洛伊德称之为“压抑”。
对,我是分裂的,可我分裂得很可爱,而且很江南。
(五十三)
若某天,她不是这样了。那么,这就不是她。或许为了某种目的,关怀某些人某些事做的小小伪装,或许是为了体验迷失,而将真心投入那种扮演,这必不可能,我又了解那个小苏了,她忠诚于她自己。剑有偏颇,就不是我的那把,弃之无妨。
(五十四)
我与他讲,你看城市那头的明亮,可以把它当作火。某种不可名的火,叫友子后面的事自己想去。
(五十五)
唔~我还在听着曲子呢~啦啦啦~
(五十六)
今天不寻常。我被他的某些诗刺中了,可谓:惊艳。
这是海子志摩之流不能企及的,他的诗,似乎既不为读者,也不为灵魂。这么讲很奇怪,我形容不出那种震动。“我不存在,在某种间隙里停留。”
(五十七)
那不列颠四部曲里的费尔南多是旧城的囹圄,遇见这位费尔南多,是这个六月最幸运的事。
(五十八)
吉他在扫,思念的人呼啸而去,去吧去吧,去做一个梦。不是替我,不是替谁甚至你自己,只是往那里走。
(五十九)
我今天很兴奋。我还在哼歌。我读了一整个晚上,心里不是温润,是洪水流淌。我也想写短小美妙的诗。局促,无言,谢谢,我爱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