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说到把每天活成人生最后几个星期也差不多,当做最后一天未免太紧迫和沉重了,战争与和平里,娜塔莎在安德烈的弥留之际陪伴着,死亡在意料之中,她坐在病床前织袜子,而我享受的就是这一时刻。尚未失去,尚未紧迫,可以心安理的织袜子。
(九)
这些歌啊,时不时带来一种错觉,仿佛你老了,歌不会老,一代人的青春,后世便暂停的青春。青春就是这样吧,定格在一处,它为一代人塑造了某种形象,那一代人老了,而它依然在旧处徘徊不属于任何人,只是被领略。友说我有时代延迟症,很到位。
(十)
捧着快递,在楼下的全身镜处停留。高的垂下的马尾,圈着微黄近白的发圈,帽以一道绳挂在脖颈,它搭在背上。领口低到几近放荡又未脱离纯洁之处,深蓝的裤腿有些飘逸。
我望着她,我爱她!因为深知此人的癖性,我爱的事物,就将长久的爱着,假如可以活到四十岁,那么,那个时候不会是后悔,不会是感激,而是,我喜欢这个女孩,我爱她,那时候冷漠的她,那时候无所谓的她,那时候欲哭总无泪的她。
假若我会不屑和怜爱地看待十七八岁的自己,那么,二十岁的她是可爱的,不会是欣慰的与她笑,而是真诚地爱着。恒久的,然而这时段终究短暂,往后对她只能是回忆了。
(十一)
此时夕阳向下,我未去湖边,和置身湖边望落日沉沦无异。
(十二)
平江路上的某家小旗袍店,支持数字货币了。
制作小香包的时候,我蛮享受的,时间静静的,我缝着不齐的针脚,打结,固定,翻面,穿上珠子带上流苏。一个,中草药和艾叶的香包。长针法离得太远,没有看见未学会,成品有点丑,我很珍爱。
哦,对了,昨夜我在二期往一期的通道楼梯处,捡到一串米黄色的流苏,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团着的线被另一束小线捆着,没有珠坠,仍有形状,许是谁的汉服或配饰上掉下的。
那人说啥,真理之川从它的错误之沟渠中流过,我在真理作大胸美眉的比喻前,第一眼望见有这样一段小小的记录:它从来在,它笑望着你寻找。
(十三)
拙政园附近的便利店。我说:“我要一个冰淇凌~”店员用可爱玩味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冰淇凌”,我不知何故,也许,讲成了冰淇宁?
到苏州后,有几个友指出我“n”和“l”不分了,可是过去在故乡我的普通话极标准啊。好吧,有人说,苏北人就是nl不分。
(十四)
卖环的老奶奶。她欲走到我跟前,脚步有些迟疑,大概知道我不会买。
不,不要走过来。
她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下,我轻轻摇头,嗅到浓烈的栀子的香。我很愧疚,没有帮助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