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话多,生活中还是独来独往的,除非强制和有兴趣,不参与任何集体活动,一般毫无兴趣。有的聊便聊,没有便不聊,环境、听者、聊客构成了一个简洁的生态,如此而已。
这不是有意识这样发散的,我看到便会这样。一物一事到他们、它们的背后一整个故事。也许这是自己的独特之处吧,昨天听到中中在火锅店玩笑的那句“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蛋糕”就觉得很有趣。我可以在中学的座位上安静地坐一天,发了无数的呆。那时教过某友一个游戏以打发上课的无聊,就是眼睛看着镜片和现实交接之处,人物会在他头上形成的折射影像,只是普通的物理现象,但我把它戏谑成“灵魂”,因此得以日日见人和物之魂魄玩。还有眼中虚幻浮动的那个小圈,多年前看过一个科普介绍,大概说它成像在视网膜而非空气中,是眼中细胞等物,最好的背景面为浅蓝,所以你看平时的蓝天就比较容易发现它,我倒是常常没事追踪者它玩。目之所及的光点,我这么一讲算是教过游戏方法了,你也可以试试。
而昨夜为何舞蹈,依然有迹可循。前天我在便签上记下“无所遁逃/不可以问自己的心/我想跟在月亮后面走/在一个路灯下站着,那时心里在舞蹈,带悲的舞”,于是有了昨天的不自觉,其实它早在我的“该是”里等着发生了。我做的每一件事,每一物品都可以添上一个意义和解释,那是他们的“该是”,不是“是”,如此我很照顾它们,这是一种一视同仁的悲悯和仁心,仁心的存在可以满足一部分虚荣,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虚幻的神灵可不会这么关注世相,金凯瑞的电影《冒牌天神》第一部里有个情节,获得了上帝的能力后,替上帝处理此地信徒的琐事,然人们的愿望之多是很可怕的,他把人们的祈祷转成了文档格式,还是下载了很久。世相之纷繁杂乱,仅仅是一个地区也够上帝受得了,难怪神总是在苦难发生之际缺席不在场,总是加班,估计家庭关系也很糟糕。红楼里第五回仙姑领着宝玉进了幻境,离恨天、灌愁海,说女子之多只把紧要者记录在册,已经这么简要了还分了无数的“司”和“殿”放这些故事。而那卷帙浩繁也不过金陵这一家之事,古今情、风月债,如此漫无边际,由是从事管理行业者的劳累辛苦可窥见一二。我看的再多也仅仅从一个地方出发,说不尽人间事,更何况人的精力有限,兴致也是倏忽而来倏忽而逝。可以联系到那场战斗,游戏罢了毕竟生活那么无聊,但是游戏结束后便不再有很深的印象。现在听的曲中唱到的“about what is real and what is fantasy/ throw it all away again,playing for today”就很是,何事是现实何事虚妄,假作真时真亦假,分来分去好累,这些就抛到远处去吧,我是一个今天的人。昨日说到醉了,友们便都知我醉了,醉汉常说“我没醉”,精神病院的正常人会说“我没病”,既大家当我醉了,那就是醉了。其实这和在梦里梦外走走一样,随时可以迷迷蒙蒙,也随时可以清醒。感觉和咖啡关系不大,它只是比以前好喝了,量上还好,早无提神之用多年前就只当普通饮料,我馋的嘛,黄金时代肯定是喜欢吃吃喝喝啦。伊云规劝我少喝,去找资料吓我找到伏尔泰七十几岁还是个咖啡罐子就不劝了,过去我还拿过它就着安眠药入睡。
一边听歌一边打字是最近开始尝试的,是英文曲,不关注内容就不会扰乱心智。刚有一句“so sad all these lonely years”,中文译得很好:“却留我空自嗟叹这孤独的岁月。”我想说,这孤独岁月不必sad,不必嗟叹,好好享受便是,这是下凡尘的一场经历,渡劫和流连。
误读是个很美妙的事,恰巧下午老师提到“非理论文本阅读之外,其余成文的东西出来解释权便不再属于作者”,这是我多年前记着的“诗人只负责写诗,何意义是读者的事”,老师讲到“作者意图”、“读者意图”,提到海德格尔的别墅和小木屋,烧毁的作品等。
老师在前方给我们讲他的轶事,工作上的事,领导劝“你退一步吧”,他讲啊“追求人生道路进一步那么难,我为什么要退?”真好真好,继而讲到南大的校长致辞,“诚敬雅勇”四字,不错不错,此人复提及现实与理想之冲突,呃,我好像没啥理想。从小讲话便“立意平平”,嚯,他怎么放了一个老头子唱桃扇的昆曲片段,虽然不难听,可是孔尚任更愿意女孩子来唱吧。“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唉,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什么忘不了,古来将相在何方,荒冢一抔青青草就给你埋咯,还有人叨叨“人类历史等待着被耻辱着的岁月”,公众号的推送,杂志上的文章,苟日新,日日新,没有可圈可点的人事。小猫小狗,迎春,臭水沟,没准会讲五百部电影,一千多个梦,一只蚊子也给安排一部史书和大小上帝施加的命运,会扒开一个凡俗女子的眼角的皱纹娓娓道来,你以为我在发呆,其实是在观摩一个路人在镜片中折射的灵魂影像。
他又讲,海德格尔生前规定了自己的出版顺序,大概要一百多年才能都出版物完,所以明年微店应该还会推他的新书。藏之名山,传于后世,说到汉娜·阿伦特问老海你的核心思想到底是啥,海说在第45卷之中,汉娜就拿狐狸之说内涵海,你就是个住在洞里的穴居无毛老狐狸嘛,设置玄关和一众小动物困在里面,不能到达王国维所言“无我之境”,其实我更喜欢汉娜唉。
下午聊到旭文,他呢,只是在风中飘,唐剀是躺在云端,瞅着,非云游。之前旭文称已在云游,谈沉重和轻盈,他远不够。我像之前的“名士之风”事件一样霸道,云游者为我,处其中而不在其中,名可副实,你们不可以用。我跟孔老头学的哈,似乎有点古板和皮蛋。
爱伦坡、蒲松龄、伍尔夫、福克纳……近期都没有通读的打算了,主要是不太想看书,只是想讲讲话,讲讲话,如此便不会太过于沉溺在一种虚无里,看人间就有一种仿佛真实活着的感受,那种感受让我幸福。我也不是真的悲伤,只是游离在外,加文·胡德有一部太空片名《安德的游戏》,那一整个星系与战斗,银河之事不过是少年的一场嬉戏。那么我在此也是安德,扮演着一个苏城单车少女&不学无术之人的角色。
下了健美操课便往一期骑,路上忽然很需要一个假期,需要一个房间和一支笔,纸无所谓,我可以记在手上、墙上、地上……可是今天是周一呐哈哈,都是课即使我没上过心。眼前,三张一次性洗脸巾上就有零星字迹。我需要的是一个海明威《春潮》幽闭的六天,无人在左右,却又知可以随时打扰他们,出了门得是闹市,关了门只有自己,这个房间当然要配备独立卫浴,每天要洗澡的,氛围得杂乱温暖如我的书桌,考虑到可能经历夏天要有空调。呃,新鲜水果就算了,我买了很多麦果脆,好几个牌子的,还有好多种咖啡,牙刷电动的吧,用习惯了。
老爹的文为什么读不下去,彼得罗的大作为什么读不下去?那些不是文章,只是文字垃圾,指尖停在键盘之上,可我的,似乎也一样是垃圾。之前提到的那篇过去之文还在生长,和它相比我其他所有的文字都可谓“垃圾”二字,以后列到坍缩篇里去,现在嘛,不管它了。
白鹭园的晚上,和友们一起拍了许多好看的照片。有一张大家一起笑的照片名“群魔乱舞”;糊到印象派画风那张名“湖边的女人”;露齿扶额的那张名“悲悲的笑”;树的那张名“暗夜”;湖的那张名“湖”,拍出来似乎都是这样惨淡平静地笑,我又不悲,不知何故。一开始我把昨夜的影像们称为“一束青春”,后改“一束时光”。青春带着一种边界感,是特定的时候,而时光本身就暗含着流动和失去的意味,比前者更平静随和。
今日我是一袭黑,黑发,黑t恤,黑色化纤运动裤,黑外套,会说:我随时可以开始游戏。
随时进入游戏状态。
4月19日,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