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威胁和警告男子。
钟尚晦冷声道:“说!你到底是谁的人?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男子油盐不进,表现的对生死也看得很轻很淡。
“人固有一死,是命里早就定好了的,我今日既然敢和钟大人以及前朝的逸王说这么多,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
“也不会为了自己的苟且偷生,就枉顾天下百姓。”
“你就是问我一百遍,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人指使我,全是我一个人做的。”
男子微眯了眯眼睛,唇角掠起一抹淡淡的笑痕。
“我若是你们,就想着赶紧回京如何跟北狄使者解释钟大人投靠大周的事情了,才不会那么多的精力放在一个无名小卒身上。”
“毕竟,钟大人现在羽翼未满,还需借助北狄的势力来对付大周,若是这个重要的合作伙伴突然对你们有了怀疑,那可就糟了。”
赵长安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心里诧异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没有一点骨气的男子,居然进了他们的狼窝还能表现的岿然不动。
这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但男子知道多少他们的内幕,赵长安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不会像钟尚晦以及其他人那般表现出震怒、诧异以及紧张和害怕。
他就像个旁观者。
但是,他又不能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旁观者。
不能让钟尚晦他们对自己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他的母亲还在钟尚晦手里……
赵长安眯着眼睛看了会儿老神在在的男子,转头对钟尚晦道:“钟大人,我看这人嘴巴紧得很,骨头也硬,我们硬来估计撬不开他的嘴。”
钟尚晦眉头揪得更紧,胸口始终憋着一口怒气。
这个人知道的太多,留下他,无异于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让他的计划付诸东流。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既然他什么都不肯说……
钟尚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悠闲惬意地躺在椅子上的男子,微垂的眼皮,遮住了他眼底的凶狠。
钟尚晦与探子交换了一个危险的眼神。
随之,前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语气温和道:“你把他带下去,好酒好肉地伺候一顿,然后就放他回去吧。”
男子一愣,挑眉道:“我都说了这么多的秘密,你真愿意放我回去?不会杀我灭口?”
钟尚晦还是语气温和道:“我不知道你受了谁人的指使才如此诋毁我的,但老朽行的端做得正,不怕这些谣言蜚语。”
“而且,有一点需要指出,我并不认识你口中说的钟大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已,只是碰巧了也姓钟。”
“好了,带他下去吧。”钟尚晦大手一挥。
探子立即领命,在前头带路。
男子走在后面,一步三回头。
那张面具后的浑浊双眼,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他,让人不免想到面具背后的那张脸也是带着慈祥的笑意的。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程筠朝赵长安看过来。
只一个眼神,程筠瞬间明白过来。
探子带男子下楼,专门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一桌子的好菜,还有不少好酒。
程筠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屋里,赵长安给钟尚晦倒了杯茶水,与他面对面坐下,问道:“钟大人,依我看,我们还是尽快回京为好,不能再在此处耽误时间了。”
“趁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到哈曼耳里,我们尽快回到京城,向北狄使者解释清楚情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