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整条右臂因疼痛而控制不住地抽搐。
“还不肯说吗?”
清凉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的鬼魅。
黑衣人冷汗直冒。
“庆,庆阳公主。”他哆嗦着嘴唇,艰难地道。
陈萧冷声道:“你们此行要去哪里?”
黑衣人忍着强烈的疼痛,艰难地回答,“京,京城。”
陈萧问:“去京城做什么?”
黑衣人摇头:“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陈萧又问:“你们钟大人隔壁房间住的是谁?”
黑衣人如实道:“赵,赵长安,听说是大人的一个亲戚。”
“别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萧微微眯起双眸。
赵长安?
世间百姓只知逸王燕阖,却不知民间赵长安。
二人实际上是同一个人。
长安乃是他未进宫之前,他的母亲为他取的名字,而赵姓,乃是随了他母亲的姓氏。
转眼间,赵长安进宫已有十一载。
还记得他儿时姓名的人少之又少。
巧的是,陈萧知道赵长安,也知道逸王燕阖,却不知他俩是同一人。
赵长安年二十,长他四岁。
回安陵县的前一年冬天,他误打误撞闯进一户农家小院,院子里的年轻妇人看他穿得单薄,又灰头土脸的,以为他是个小叫子,忙把他引进屋内。
又是给他倒热茶暖身子,又去灶间热了两个小菜。
当时,一个九岁左右的男孩儿就坐在他对面,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在看一个稀奇古怪的玩具一样。
然后,他听见那个妇人在灶间喊他长安。
那天过后,小陈萧总是有事没事地就跑来这里玩儿。
渐渐地,俩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
然而,他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
来年的春天,他爹要回安陵县。
那个时候,他哭着喊着求爹爹不要走。
他娘看他哭得伤心也跟着心疼。
陈梁最终又决定再在京城待一年。
然而,等小陈萧兴高采烈地再去找长安玩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家一个人也没有了。
长安不见了。
美丽的婶娘也不见了。
茅草屋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大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压断了院子里的枯树枝。
木门也被上了锁。
平时都热乎的灶间,此时也是冷气逼人。
小陈萧鼻子一酸,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
本来决定推迟一年回安陵县,陈梁还没来得及告诉洪泰帝他的决定,小陈萧就意志消沉地从外面回来,还告诉他爹,原计划返回就行了。
往事一幕幕。
他,会是当年的那个长安吗?
还是说,他们两个只是名字相同而已。
黑衣人察觉到陈萧的失神后,眼神逐渐变冷,曲起左肘,蓄起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肘向陈萧。
陈萧为了避开对方攻击的动作,足尖点地,迅速后移。
得到自由的黑衣人,曲起左手食指放在嘴边,夜色里,一声嘹亮的哨子声划破星空。
在静谧的夜空下,尤其显得清晰悠扬,空旷。
唰地!
一群黑衣人如下饺子般从天而降。
把陈萧包围在最中间。
黑衣人退后,立马变了副脸,冷声命令道。
“杀了他!”
脑子一团浆糊,好像这里的关系没有处理好……有点混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