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随意吃着方糕,任凭她打量,她却忽然伸手,摸了摸晋王的眼睛。
晋王先是一愣,随后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道:“你在干什么?”
宋绘月慢吞吞回答他:“您的睫毛真长。”
晋王的睫毛乌浓,在灯火下映照着一簇簇的阴影。
晋王闻到了她流淌出来的酒气,哭笑不得,涌起来的情和欲却无法退下,只能用力攥紧宋绘月的手。
直到宋绘月闷哼一声,他才松开,又气又笑:“淘气!”
宋绘月眨了眨眼睛,把两只手藏在了袖子里。
晋王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腹部升腾而起的火焰:“你喝多了,好好休息一晚,就睡后面的抱厦里,我让云嬷嬷收拾好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吩咐她。”
他看出来宋绘月确实是喝了不少的酒。
“好。”宋绘月站了起来,晋王一路把她送去抱厦,等云嬷嬷接了她,在暗处站了片刻,方才离开。
宋绘月在云嬷嬷的服侍之下睡了下去,一觉睡到四更,大相国寺的钟声响起,她一咕噜坐起来,迷糊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是睡在了晋王府。
王府上还是一片黑暗。
宋绘月轻手轻脚地起身,窸窸窣窣穿衣,饶是手脚再轻,还是惊动了云嬷嬷。
云嬷嬷赶紧伺候她穿戴洗漱,她穿戴好了,就让云嬷嬷取了一个灯笼,要去宋清辉的屋子里看看。
道路上也是黑的,灯火遥遥才有一盏,不大的晋王府忽然有了幽深之感,行走在这里,总感觉有一种会被这座宅子吞吃的危险。
她越走越快,到了宋清辉门外,见耳房里也是静悄悄的,便自己推开门往里走。
云嬷嬷跟在她后面点亮了蜡烛。
宋绘月快步走到床边,弯腰去看宋清辉。
宋清辉好好的在床上躺着,睡的很沉,床边小几上摆着一盘方糕,少了好几个,空气里弥漫着药味。
宋绘月这才把心落回原地。
她陪着宋清辉坐了片刻,就听到外面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是谢舟走了进来。
谢舟见到宋绘月,当即低叫一声,快走两步,用力一巴掌拍在宋绘月肩膀上:“月姐儿!哎哟,你都长得这么”
他扫了一眼宋绘月比自己还要平整的胸脯,说她长成个大姑娘的话咽了回去:“都长这么高了。”
宋绘月给他福了一礼,笑道:“八哥,许久不见,你稳重多了。”
“叫舟哥,”谢舟一边笑一边去看宋清辉,“我也觉得自己稳重了,随时可以做王府长史。”
他看过宋清辉,推搡着宋绘月往外走:“快走快走,给清辉扎针的老大夫快来了。”
宋绘月奇道:“我正想看他扎针呢。”
谢舟推的越发急,一鼓作气把她推出门外:“可别看,这东西有怪癖,施针不让人看,呆在外面都不行,他说是怕人惊扰他施针,我看他老是防着人偷师。”
正说着,竹溪斋外忽然传来声若洪钟的喝骂:“谢狗八,你放你娘的屁!”
“哎呀!”谢舟拉着宋绘月转身就跑,两人一溜烟的从抱厦后面的小门钻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