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以后有交好的,可以请到家里喝茶,不进二门就行。”
“嗯。”
两人一路说一路往家赶,到了门前,银霄看着“楼府”二字,笑了一下,同时感觉很陌生。
李俊上前叩门,一边叩一边说宅子有多好,铜环拍了半晌,门房老张愣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没有半点要出来开门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对银霄道:“这个门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银霄无言以对,爬墙进去打开门,把李俊放了进去。
李俊扭身把门闩上:“伱住东厢房,月在正屋……”
话没说完,银霄就已经大步流星往后院走去,却没有进亮着灯火的正屋,而是先拎着赏赐进了东厢。
宋绘月在正屋里烤火,火堆里埋着两个地瓜和三个鸡蛋,她弯腰埋头用筷子试试探探的去戳,把地瓜戳的千疮百孔,刚要抬起头,火盆里一个鸡蛋忽然“砰”的一声炸开,滚烫的热灰扬了她满脸。
她猛地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凳子“哐当”倒地,她眯着眼睛,摸索着去水盆里抹了一把脸,就见脸上红了一大块。
拧了个凉帕子坐回椅子里,她摊开帕子敷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时,银霄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捂着脸,瓮声瓮气地道:“回来了,精神。”
银霄回东厢房,换上了今上赏赐的山文甲。
山文甲全甲不用甲丁,丝毫不显沉重,反而柔软精巧,勾勒出银霄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段,披膊和腰封上的虎吞金光灿烂,衬的他越发精神。
宋绘月又仔细看了一遍,连夸了两声好看。
银霄本意就是要让她看,然而她看的太仔细,目光在他身上一寸寸游走,像是点燃了一簇簇火焰,让他烧的面红耳赤,垂着头佝偻着腰出去把山文甲脱了,换上一身普通的窄袖长袍来。
“您的脸怎么了?”
“刚才让鸡蛋蹦了一下,”宋绘月取下帕子,感觉没有那么痛了,“今天去面见圣上,可还顺利?”
“顺利。”银霄接过帕子,去盆子里浸湿,拧的半干,抖开后小心翼翼敷在宋绘月脸上。
李俊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两把葫芦,把葫芦放在桌上,他告诉宋绘月:“天下太平,苏停险些让谢八爷骂死,啧啧啧……谢八爷能活到现在,应该不容易吧。”
宋绘月取下帕子,拿起一根葫芦嚼了颗山楂,含糊问:“怎么了?”
“苏停,”李俊抄起火钳,弯腰去戳地瓜,“把霄拦在宫门口,说他是杀张瑞的凶犯,还拿了海捕文书,这地瓜怎么这么多洞?”
宋绘月没想到苏停如此直白,很是吃惊:“然后呢?”
李俊把地瓜和鸡蛋掏出来,放在地上:“谢舟那张嘴,差点把他活活的损死,后来葛仁美让苏停进宫分辩去,对了,霄,你在宫里怎么狡辩的?”
“没辩。”银霄回答,弯腰去捡鸡蛋。
李俊也剥鸡蛋:“你说的轻巧,恐怕苏停也没有饶了你,我一直在宫门口等着,为你捏一把汗,就怕你说不过苏停,让他推出来斩了。”
银霄剥好鸡蛋递给宋绘月:“今上——挺好糊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