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不行吗?明明说是逆天改命的良方的!人我杀了,血我放了,药我做了,已经吃下这么多,怎么就能一点用没有呢。”
“命如果能改,这个世界上又怎会有那么多苦命人呢?你着相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眼看着她留下的唯一的骨血死了吗?如果就连他也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她曾经存在的痕迹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中年男子无声地哭泣着,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在药丸上,晕染开来一片淡淡的红色。
屋里死寂了许久,他终于又再次开口:“我不甘心。”
女子半天也没有搭话,无能为力,不是一句我不甘心就能改变的。
“我陪你。刀山火海,我都陪你。”
“还好有你在。”中年男子感叹地道。
女子没有回话,我只有你了,你从来没有给过我选择,可谁让我是个死心眼的人呢,欠你一条命,大不了拿命去还。
苟活了这十余年,也尽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公便有些不做美,一场绵绵细雨无声无息地开始下,这一下就是一整天,姜文远说什么也不愿带着女儿出门:“这案子已经三年未破了,再晚两日也不打紧,你身子弱,可不能出去冻着了。”虽然马上就要入夏了,但是京城的春末可称不上暖和,身上的夹衣还没脱呢。
行吧,身上湿哒哒的确实也不太舒服,京城也不是所有地方都铺了青石板,南城很多巷子还是土路,这天气妥妥的一身泥,她也不想找罪受。
下雨天,最适合喝喝茶、听听曲、睡睡觉。听曲不容易,睡觉也不想睡,那便品茗聊天吧。
“姑娘,那凶手的儿子真得了肺痨之症?”桔梗脸白白的:“那抓他时会不会有危险啊?肺痨可是会过人的。”
此时的肺部不治之症统称为肺痨,就跟后世说的癌症一样。其实这是个误区,肺痨对应的应该是肺癌和肺结核,以此时的医疗水平,抗生素还远不到问世的时候,自然都治不了。
肺结核会传染,肺癌不会,但想来那凶手才不过中年,儿子也就是个青年,得肺癌的概率不高,十有八九是会传染的。
“怎么会有人蠢到相信肺痨能治?”痨病就没有一个好治的。
姜久盈摇摇头:“人绝望到一定程度,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便是此时告诉他,吃牛粪能治病,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吃。”
这样的人,执念成狂,已经不能用常理去推断了。
唯今之计,三条路。
寻到所有受害者的共同点。
找到那个快要死的与第一年受害者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倒霉孩子。
盯死窦老麻子,凶手八成会去寻他,要么再求新方法,要么恼羞成怒,杀人泄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