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窦老麻子心里没底了,这货该不会是个傻子吧?但看与人交流时条理挺清晰的啊。
算了,不管了,能忽悠来一个不容易,如此轻易被洗脑也是他蠢。
捏了捏刚刚得到的荷包,里面少数也得有个十几两散碎银子,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窦老麻子使出浑身解数,把所有他看到过的邪方道法大杂烩了,东拼西凑,凑出来个此时赵东篱看到的完整版化罪消恶之法来。
他当时还很是沾沾自喜,瞧瞧,从今往后,我窦麻子也是个有理论出处的大师了,以前是想到哪编到哪,以后,他便可以固定一套说辞了。
那人拿着方子,千恩万谢地走了,而窦老麻子则拿着银子潇洒快活地很是舒服了一段日子,等到钱用光了,也没见有另一个冤大头上钩。
认识他的人还是叫他老骗子,他嘴里固定的一套化解血光之灾的说辞根本没人听,一切都没变化,真是寂寞。
“寂寞?”赵东篱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你口中的不寂寞,已经让九个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其中之一,与平王世子关系匪浅。”
“如果我现在告诉平王世子,是因为你提供了阴损之法,让人病急乱投医,才最终让他失了挚友,他会将你如何?”赵东篱笑得狰狞,他竟真的想要这么做,这个老骗子太可恶了!
毕竟别的骗子可能只是真的想骗点钱而已,他却不一样,他不仅要钱,还想要命!
“说!那人的儿子,身患何种病症?”
“是、是肺痨。”
赵东篱心里又是一惊!
居然是不治之症!怪不得那男人会绝望到笃信巫蛊了!
同时,他更痛恨窦老麻子了。肺痨便是连宫中最圣手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只能看着病人一点点消瘦、一点点呼吸困难,到最后吐血不止,悲惨死去。
的的确确是很耗人的富贵病。
有钱人家得了,吃点好药、好生将养,能多活几年,穷苦人家得了,还是乞求自己死得能再快一点吧,不然生生拖累整个家庭。
最可怕的是,有些种类的肺痨还是传染病,一人得了,全家都可能跑不了,最是害人害己。
赵东篱半刻都不想再多停留,他胸中憋着一团火。
且不论去年死的三个都是街头混混,许观哲他们与伍家一双儿子这六个受害者可是清白无辜的。
他们被夺去了年轻的生命,竟只是因为一个老骗子,竟只是因为一个绝望的父亲。
这个世界怎么能如此荒唐?
不知不觉的,赵东篱来到了姜家老宅,他想见到姜久盈,虽然知道即使来了这里,见面的可能性也很小,但他就是想要离她近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