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久盈的目光落到自己身后的非墨身上,后者一张便秘脸,人家姑娘一副了然的神色,赵东篱真的希望地上有个洞,能让他钻进去……
姜久盈心道: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赵公子!
赵东篱哭了:我没有,我不想,我是个好人来着……
咳,有个能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仆从真好。不过与董老六的秘谈其实称不上多秘密,只催眠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被有心人利用,赵家兄弟知道就知道吧。
姜久盈摇了摇头:“我手里只有唯一的底牌,能让董老六敞开心扉这一次,已是极限。他确还有心愿未了,但这心愿,你我谁也无法帮他,能帮他的是他投靠的人,所以他绝不会泄露这个秘密。”
有求于人,还能把人卖了数钱?
“员外郎大人还是另寻他法吧,您此次来安庆,就是为了找这个人的吧?”
“是也不是。”赵东笞也笑了,他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浪费口舌,因此也愿意多说些。
“不知姜姑娘对朝中局势可有了解?”
“一窍不通。”姜久盈对长于权谋的人不感兴趣,她是个聪明人,但是天生没有这敏感的政治细胞,跟从小浸淫权术长大的赵东笞是两个世界的人。
为了一己私利,斗来斗去,草菅人命,翻云覆雨,整得朝堂乃至国家乌烟瘴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读书人的气节呢?都喂狗了吗?
“当今要的是平衡,一家独大,他的位置不稳,所以罗大人的势力,必是要被打击的。”
“如今的变数,皆系于董老六一人,虽然整体发展都如预期,但我这个人吧,特别不喜欢意外。以姜姑娘的看法,董老六到底是谁的人?”
“我说自己对政事一窍不通,并不是谦虚,确实不通。但我相信万事万物自有章法。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董老六所作所为,皆为给自己女儿鸣不平,他不开口,咱们直接查他困难,但是以薛家的行事风格,想做得滴水不露还欠点火候。查到了薛家当初走的谁的路子,保了薛铭一条狗命,自然也就大概能猜出来董老六投靠了谁。”
赵东笞不了解董老六与薛家的爱恨情仇,自然想不了那么远,此时听姜久盈一言,只觉眼前一亮,打开了扇新大门!
要不是现在夜色深沉,他都想直接派人去查查。
买命钱自然不会低,如此大宗银两交易,薛家傻了才会直接抬现银去,肯定会用银票,而但凡银票,来源去向都有迹可查。
能左右递上去的案子判决结果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只要查出来,相信以刑部几个老狐狸的本事,自然也就知道是谁的人了。
董老六一定会投向另一派,赵东笞很兴奋,终于要到水落石出的时刻,他这一次出来,办差也算顺利,回去怎么也能得两句夸赞。
赵东笞的眼睛亮了,赵东篱则暗了暗,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欢快,偏他听也听不懂,想插话都插不上,只能在一旁生闷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