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逛青楼,再带着妹妹,差点看见死人,如果被爹知道,姜承辅想想就明白自己的处境。
但事有轻重缓急,袁历樟的不妥必须让娘知道,少不得一会儿得跟娘全部和盘托出,再撒娇耍赖让她帮着隐瞒爹爹,免得他皮肉受苦。
“母亲!”兄妹两人在路上商量好对策,一回府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匆匆进了正院,双双跪倒在宁氏面前。
“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快起来。”除了过年时叩拜长辈,家里环境一向和谐,请安时揖个手意思意思就行,哪行过这么大的礼,宁氏诧异地赶紧伸手去扶。
“母亲,儿子与小妹有要事禀告,请母亲摒退左右!”真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袁历樟的事,从刚刚被人撞开房门起,就已经不是他们能掌控的了,至少瞒不瞒得过,得看观月楼的后台到底给不给力。
一般情况下,青楼里能混到老鸨这个位置的,无一不是人精,当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如果不是嫌命长,与他们利益无关的闲事才懒得去管,整治着楼里边的小姐不乱说话,不要太简单。
可是出了命案,那就有所不同。证词稍微有些与现场解释不过去的地方,都有亲手作案或者包庇的嫌疑。
安庆府的姜通判,那是名声在外的人物,文官出身,提点刑名,最是严谨不过,过他手的案子,没有一个草率放过的,他并无专长,唯一细心,自上任以来未出过差错。
想糊弄这样的上官,所有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所以袁历樟的事不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让袁家丢这么大个脸,总得找个发泄途径,姜家首当其冲。
再万一被袁家知道他们兄妹俩跟踪袁历樟,会不会被怀疑外头的流言是他们家不想结亲,故意散布出去的?
不是你做的,你也百口莫辩!
被袁家针对,他们姜家这条小船怕是吃不消。
下人都走干净了,兄妹俩这才坚持跪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分说清楚。
姜久盈低着头羞愧道:“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拉着二哥非得出府的,也是女儿执意要进观月楼的。娘您要罚就罚女儿吧。”她真的后悔了。
如果因为她的事累及家族,承受永安侯府的怒火,让父亲受牵连,她于心何忍。
“好孩子,快起来,都起来。”宁氏扶起泪流满面的女儿,相比较儿女的慌张,她出奇地镇定:“你们胆子确实是太大了,女儿家家的,偏去秦楼楚馆,那是正经人家去的地方吗?被外人瞧见了怎么得了?”
“这事其实要怪,也怪为娘,为娘不应该听到永安侯府这个招牌就乱了分寸,亲事肯定不能成的。其它的,也不用你操心。”
宁氏爱怜地把小女儿圈在怀里,替她擦干眼泪,又摸了摸她被风吹得有些毛燥的头发:“你们都是好孩子,但还只是孩子。永安侯府势大不假,咱们姜家也没那么弱。”
配享太庙的老太爷是没了,姜家身居高位的人也没有,但是在文官清流里也不是无名之辈。他们不趋炎附势,结党营私,只忠心为国效力,没什么大把柄能让人抓住。
左不过一个继室与嫡幼子,还能做得了永安侯府掌权老爷的主,想对付谁就对付谁?
自家儿子不检点,被人撞破丑事,那也是他们自己没脸,关姜家什么事?
他们文官清流爱惜羽毛,抓不到什么把柄,勋贵之家的毛病可一抓一大把,真被御史参两本,可能不伤筋不动骨,但是丢的人就不是现在这么点子事能比的了。
动动我试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