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气得个倒仰,奈何正事要紧,姜承轩又一直在南郊书院苦读,一个月都回不了两天家,安庆府也没啥好人家,京里的姑娘,光听名声,又不能亲见本人,风险太大,她便也歇了挑大儿媳妇的心思。
至于二儿子嘛
两个都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至于差这么多吗?
这位二哥姜承辅今年十四,聪明定是聪明的,四书五经大致读过,该认识的字各个都认得,只是他一做文章,便能气得白胡子的老先生罔顾斯文,跳着脚骂他。
写得好与坏不重要,重要的是姜承辅视礼教规矩如狗屁,文章中有很多大逆不道的观点,也亏得他头铁,除了没有抨击皇权外,什么都敢写。
姜承辅无心仕途,只对画之一道有些兴趣,扬言以后必要走遍名山大川,画史留名。
不过姜久盈有次围观他作画,深深觉得,如果她这位标新立异的二哥真能画史留名,怕不也得是遗臭万年的名声吧。
兴趣爱好与天赋可真是两码事,有兴趣爱好,可以动力十足,但有天赋,才能事半功倍。
很不幸,二哥没有半点绘画天赋,再怎么努力,以后也只能被人赞一句画得不错,想要成为画圣吴道子那么名垂青史的人物,额,还是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这样的二儿子,文不成武不就,便有些拿不出手。宁氏即便再是亲娘,看着自己的儿子千好万好,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一句,便是尚公主都使得。
管教儿子,那在古代是正正经经当爹的活计,姜家每一代子孙,可以没有仕途之心,却绝不能是白身,最次也得中个秀才,之后想不想继续科举,便可自行选择。
十四岁还未过童生试,卡在最后一关上已经好几年的姜承辅就成了姜文远的重点照顾对象,让他每每见了亲爹,犹如耗子见猫。
姜久盈私下里跟二哥如是说:“但凡你收敛几分,应付个童生试还不跟玩一样吗?”能把现在公认的歪理都辩出几分道理的二哥又怎么可能连个秀才都考不中?
“妹妹啊,你以为我不想吗?”他明明是不敢好不好?
他们的娘亲也不知道是不是岁数到了,还是前段时间接长不短地去别人家吃满月酒吃出来的毛病,现在就想给人做媒,大哥那碰了钉子,黑手便想伸向他。
他是那为了一棵树,就放弃一片森林的人吗?
哦,对了,忘了说了,姜承辅姜二爷有个嗜好,喜欢看美人,无论是男是女,长得赏心悦目的,便总是想千方百计与人搭话,多看一眼都是好的。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个风流而不下流的人,不会做更多的事坏了自己与对方的名声,难不成看看还不允了?
姜久盈继续无语。二哥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记得两年前他被一群富商家的公子哥带着跑去秦楼楚馆看美女,被当爹的发现,回来一顿好打,一旬下不来床的悲惨过去了?
看来还是打得不够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