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羞辱的言辞，刺痛着沐婉晴本来就伤痕累累的神经。

拿自己的零钱，给他买了手套，还有护手霜。

彼时，秋，很浓很深，万物凋零的季节，她的世界却阳光明媚、春暖开。

相识那年：她，九岁；他，十三岁。

每天放学，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他家里，然后像一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转悠。

他和弟弟——仰慕晨，跟着养母，住在距离学校不远处，一栋非常破旧的拆迁房里。

她看着很心疼。

他却不领情，气急败坏扔在地上，然后面容扭曲地呵斥：“沐婉晴，成天在我身后转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烦不烦？！不要再跟着我，再跟着我，信不信我揍你？！”

有被冷水和寒风双重摧残下，而龟裂的伤口；有被垃圾碎片扎破，而结痂的伤口。

在仰慕凡的心里，她永远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他永远永远在乎的只有他同父同母的弟弟——仰慕晨。

她吃力张开眼眸，仰慕凡那张因为愤怒而愈发狰狞扭曲的面孔，渐渐映入眼帘。

那时候，他的表情，很凶狠，很狰狞，褐色的瞳孔都迸射出骇人的红光。

她虽然很害怕，却没有逃走。

她蹲下身，捡起手套和护手霜，不顾他的谩骂与抵抗，小心翼翼把护手霜摸在他的手背上，然后像个小大人一样，很郑重地说：“慕凡哥哥，你的手可漂亮了，手指很长，可以弹钢琴。这么完美的手，如果长满茧子，就不好了。”

她涂抹得很认真，一小点一小点的抹。

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他的掌心，很粗糙，他的手指，透着冰凉与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