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没有动静。

于航怕她又坐在地上睡着了。

他咚咚拍门，“打开。”

艾叶有气无力，“你走吧，我没事了。”

“我走哪儿？你这样子我走得开吗？开门，我不放心你。我看着你，什么也不做。快点！”于航唯恐她身体冻出了毛病，本来就宫寒，这样下去只会更糟糕。

艾叶打开了门，裹着浴巾出来，抬头看他，“我真的没事了，去医院陪着吧，我好点再过去。”

于航反问，“你去做什么？”

“人是我伤的，该我负的责任我不会推卸。”

“不是姜师傅吗？”

“……”艾叶猛地一怔，看向他，恍然明白，秦重醒了，应该对他说了，只是没看清刚子的模样，所以认为是姜师傅。

“她没告诉你？”艾叶明知故问，“是不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赶忙刹车，但是你已经起了疑心是不是？”

“呵——”于航低声笑了，“你倒是狡猾。”

“我妈说你是伺机报复，报复什么？”

“到底是什么？我妈妈不会像你说的这样！不会的！是你胡说！”

他咳了咳，正色道，“这么说，他对你是有心的，这样，就不难办了。你眼圈颜色很重，早些回去休息，再见。”

“也不能说是善良，如果是别人，我完全可以利用，可是他，我利用一次，他猴精的一个人，非要从我这里得到一点好处才肯。我跟他这样的关系，适合给他什么好处？放在以前，色.诱什么的我敢，现在，一句话我都懒得说，交易什么的最烦了。再被他找个理由缠上，我这辈子都难脱身。”

“亲人嘛，当然深。”隐隐的，有点酸意。于航听出了言外之意，他拧着眉，“我跟他们是深，可深不过，我对你。”

手机挂断。

既然不让她去，她就不去了。

她别开了脸，他扣着她下巴，让她看过来，“告诉我，是谁？”

于航走了。

她来照顾艾叶，苗冬和保姆在家照顾孩子。

艾叶苦笑，“知道你不会相信。你是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你哥哥把你保护得很好，远离那些肮脏，这样好，也不好，你没有经历过，只怕，日后，会付出一些同等的代价。上天是公平的，不在这让你跌倒，就在别处讨回来。众生平等，就是这个道理。”

艾叶笑了下，“我也这样想。可是，真正要做起来，就有点畏首畏尾。”

他怕她气到秦倾，她也不想面对她，还有秦重，看一眼她都会觉得恶心。

“彼此。”

她刚才用余光看到了于航的车子，所以才那样对于星辰说话，她又能说什么呢？他怕什么？他对于星辰的保护之心，一如既往啊。她偏偏要试一试，这下，清楚了。

海姨原打算回融城的，听苗冬说出事了，暂时不走了。

这话，她不接。

于航拉着她，走到卧室，重新，把她塞到被子下面，他侧身，把枕头垫高，看着她，“放在平时，是没问题，关键是，你被下药了，软成那样，当我眼瞎？”

“视频被销毁了，还没查出来是谁支使的，我想也不用查了。”

她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觉得自己太卑鄙，都是被他们逼的。

黄律师忍不住笑了。

艾叶摇头，不说，肯定是不会说了，“你在我这里，有了信任危机，说什么也没用。”

她是不想秦倾知道。怕秦倾出来闹还是怎么样？

“那是谁？”

“她说报复，那就一定是了。但是，要弄明白，一个人报复一个人，必定，是那个人先得罪过这个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见不得光的事情，又或者，是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

心情，更糟了。

于航听着电话，视线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自始至终，观察着她，贪婪地，看着她，不是不知道她想偷听的小心思，他索性把音量开最大，华商说什么，她都能听到。

“您就是太善良，这可不好。”

“哼。”

“那他呢？”

于航说，“我没凶。”